“殷府殷越非。”
“好,殷越非你給小爺我等著!”那位小爺在隨從的扶持下,狼狽地走了。
這麼一鬧,街市上的人都過來圍觀了,白似水一看,這倒好,一直傳聞活不過今年的殷府大少爺,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並勇猛地打跑了三個成年男人,樣貌如天人下凡的他一舉成名了。
“快快散了吧,”白似水推著輪椅速速回家了。
這一天累且充實,回到南苑,在碧螺服侍洗漱後,白似水嗚呼哀哉地癱倒在了床上。
“累了?”
白似水半側臥地看著身旁的他:“你不累?”
“以為你精力充沛,不覺疲倦。”
“我也是人好嗎?”
殷越非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是個怎樣的人?洋文說得那麼好,即便我不問,明日你怎麼和其他人解釋?”
白似水被他覷得心虛,她確實不是個正常的人,那也不能對著擁有邪靈神識的他承認自己是神仙派來修正他因果的人。
即便他有疑心,她也打死不能承認。
“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是張子芸,南街張家的長女,”白似水嘆了口氣說:“以前我爹爹行醫的時候,救過一個受了重傷的胡人。那胡人在我家住了大半年,身體才休養好了。也是那大半年他教會了我洋文。後來他在這邊有貿易往來,又在我家住了兩年,直到她妻子病故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了。”
說到這裡,趕緊轉移話題:“對了,相公,你這次好帥,英雄救美人呢。”
“哪來的美人?我不過是救了自己的娘子。”
這人居然不放過任何一次揶揄她的機會。欺負女子,實乃天地不容,白似水哼哼地轉過身去。
他拿起一縷她披散在身後的長髮,柔順地又從指縫中滑了下去,又重新拿起了一縷。
“你做什麼?”身後的小動作不斷,白似水不得不轉過身。
“我們成婚這幾日,一直未能洞房。”
“那個,相公,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再修養一段時間吧。”這人今晚是吃了啥子藥,怎麼提起洞房了?
殷越非身子往前一傾:“娘子,今晚你也見識了,我的身體已完全康復了。”
白似水伸手把他往後推:“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把人給打了?這一出名,不就暴露了你的計謀了。”
“我並無計謀,不過是為了如你的意。”殷越非的眸光陰晴不定。
“什麼叫如我的意?”
“成為你想讓我成為的人不好嗎?”他挑了挑眉。
這話有點繞,沒有計謀,是指他一開始並不是在裝病,而是將計就計,天天喝二爺安排的梨湯,把身體搞垮,好早日去見閻王。之後她來了,她希望他好,希望他成家立業,他就改變了主意,成為了她想讓他成為的那個人。
白似水心一驚,這話好不古怪,像是在暗示,他不就是想要顛倒輪迴,攪亂六界嗎?怎麼會在遇到她之後,遂了她的意??
他一個擁有邪靈神識的殷大少爺,不可能這麼順從聽命,難道他發現了原主這具身體裡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