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明白他的話意,在此關鍵時刻,他與高晉確實顧忌的太多,而忽略了一些負面的細節;
比如北涼的兵馬狀況,雖然他們掌握的是,北涼現今的兵馬,不會低於三十萬,但駐守在涼城軍隊的數量就不得而知,但北涼除了白年明與李通安較為出名的大將外,也並無多少得力的干將,這是值得他們慶幸的事,而嚴永黯能給他們這方面的提醒,想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看來,他們是該重新探討計劃。
嚴永黯見宋景然一臉凝重的垂眸思索著,於是緩解他心中的壓力,起身在宋景然肩上拍了一下,說道“好了,有時間在這裡空想,不如去慰問慰問,那些能真正幫上忙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宋景然似是不明的看向嚴永黯,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嚴永黯又露出一慣的壞笑,湊近宋景然耳邊,說道:“白年明可比我有用的多了。”
宋景然沒好色的瞥了眼嚴永黯,嘴角勾勒出一絲幅度,嚴永黯也滿輕鬆的笑意,走在湖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宋景然知道,最為關鍵的人物,還是白年明,不管是北涼還是夏風,他都具有一定的訊息資源,能有訊息也證明他的實力。
這日又是晴空萬里,卻沒有往日的那般燥熱,微風輕撫在空中,彷彿搖扇般散去悶熱氣息;
北涼王一直好奇高晉迎娶的兩位王妃,於是設法宴請高晉及涼城較為有名的幾位富主,其中就有宋景然及嚴永黯,白年明自是少不了,並以家宴為由,特命各自攜其家眷一同赴宴;
高晉有些為難此次的赴宴,霜木子的身份自是不能洩露,且加上她快近臨盆之即,而暗魂也是身懷六甲,若是攜其它侍妾前往,多少駁了涼王的顏面,到底如何才為妥當。
暗魂得知涼王設宴的訊息後,頗有疑惑,這樣炎熱的天氣,依涼王貪圖享樂的秉性,不該會有此舉才是,帶著疑惑而不安的心理,暗魂決定找高晉一問究竟;
待暗魂進高晉的書房,只見他蹙眉垂眸的在此出神,甚至未察覺她的到來,想必,也是在為此時感到疑惑吧。
此時正好一名僕人端著茶盞走來,暗魂截過僕人的茶盞,揮手示意其退下,端著茶盞走近書桌前,喚了一聲:“王爺”
高晉聞音回了回神,見暗魂挺著笨拙的腹部就在此身前,忙起身接過她手裡的茶盞,說道:“你怎麼來了?”
暗魂笑了笑,高晉隨手將她攙扶在軟榻上坐下,有些不明也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麼熱的天,怎麼跑出來了?可是有事?”
暗魂看了眼高晉,垂眸待笑的說道:“聽聞,涼王宴請涼城富主與高官,並攜家眷一起赴宴?”
高晉沉重的點了點頭,本為淡然的臉上由覆上幾分凝重,暗魂看著高晉一臉為難,想來,顧慮的不止霜木子一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若王爺不棄,奴家願與王爺一同赴宴。”
“可是”高晉雖是一臉擔心或是不願之意,但心裡還是暗自欣喜,如果暗魂能一同,多少能勉強過關,畢竟,涼王並不知暗魂在王府的身份,就算知道,以側妃之名,也足以不失兩邊的顏面。
“王妃近將臨盆,身子也多有不便,奴家雖不能代替王妃的身份,但也不失王府的尊顏。”說到此,暗魂看向高晉,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便又說道“而奴家也多時未曾出府,近來正憋悶的慌,若王爺有心,可否攜奴家一同出府走走,全當是為了將來利於生產。”
話已至此,高晉無理由在推辭,看著她滿是淡然又帶著一絲羞澀的臉上,高晉不由自主的想疼惜一把,她總是那麼無微不至,她總是第一個明白他各種心緒,而zì jǐ 卻不能給她一絲的愛意,也許久應了那句,最深的愛,往往都是留給那個傷你最深的人。
“那就辛苦你了。”高晉拂過她鬢角處的髮絲,溫柔充滿深情的動作,不僅讓暗魂有些假想為愛意,輕輕搖了搖頭,露出幸福的一笑;高晉隨手將她攬在懷裡,他不敢多視那充滿幸福與滿足的笑顏,那裡更多存在的,是他給的悲傷。
感情往往都是這樣,一個能令你笑的人與一個能令你哭的人,你往往也都會選擇,留在能讓你哭的人身邊,痛不欲生就是愛情最真實的存在,傷痕累累也許就是愛情最真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