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海上。
只見煙波浩茫,碧波萬里,卻見一艘戰船正在海面上劈波斬浪向著岸上而來。
“那是什麼?”正在海邊撿貝殼的少女伸手指著那艘戰船問道。
而在她身邊的大人神色瞬間變了。
如今朝廷實行海禁,沿海片板不能下海,所以說即使現在這邊就是海邊,那些尋常依靠捕魚為生的村民,也沒有辦法再出海捕魚。
當然,這裡特指遵紀守法的村民。
“快走,三妮!”他一把摟住少女,然後向著村落奔跑而去。
“我們需要馬上通知大家!”
“倭寇又來了!”
……
……
戰船之上,一個穿著白衣的年輕人正在用雪白的絹布擦拭手中的太刀。
他手中太刀長約四尺,逆十字花紋,刀柄上細細纏著麻繩,如今他正在一點點地擦拭著刀身,就好像在擦拭自己的愛人。
“好刀!”年輕人身後傳來一聲粗獷的叫好聲。
年輕人頭也沒回,而身後那人繼續說道:“我出五十兩銀子,買你這柄刀,怎麼樣?”
年輕人就好像在聽身邊蒼蠅在嗡嗡,雖然很煩人,但是也沒有必要特地去打蒼蠅。
畢竟蒼蠅打死了也蠻噁心的。
所以他靜靜用雪白的絹布自上而下將刀身全部擦拭乾淨,然後收刀入鞘。
“不賣。”他終於開口說出兩個字,語調冰冷寡淡。
“我們是要去神州對吧。”他額外多說了一句。
“你還是第一次來神州對吧?”身後那人有些貪婪地看著這個年輕人手中的刀,不過對方不賣,在這裡也不好強搶。
不過如果等下了船,那個時候,無論是誰,出一個三長兩短,都應該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那個時候,這柄刀就是無主之物了。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介意來套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情報。
“第一次。”年輕人靜靜說道:“我的名字是燕九。”
“代號對吧,我聽說有些貴族武士們也來這邊討生活,就不肯用自己的真實姓名,不像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野田平八郎是也。”平八郎哈哈大笑說道。
“幸會。”燕九冷淡說道。
他已經可以看到了海面上的陸地。
“沒有船。”燕九說道。
是的,沒有船。
即使到了岸邊,即將靠岸的時候,面前也沒有船,當然也沒有碼頭。
“燕九公子有所不知吧。”平八郎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如今神州朝廷實行海禁,我們也沒有辦法找正經的碼頭靠岸。”
“所以說只能讓大船到海邊,然後再乘坐小船到岸上。”
“岸上自然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原來如此。”燕九靜靜說道。
平八郎打量著這個公子哥,他手中的太刀當然是極好的那種,平八郎自己是野武士,所以也有家傳的打刀,平常也沒有少接觸精良的刀劍,但是能夠和這個燕九手中的太刀相提並論的精品,卻幾乎見所未見。
恐怕只有大名級別珍藏的名刀,才能有這樣的花紋和光澤。
不過——如果這位公子哥上岸就死掉的話,那麼他的刀就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