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一身紅衣,手提失去知覺的黑無,同時向著四周發出了質問寧夏的聲音。
寧天則乖巧侍立在寧歡身後,乖巧地就像是一個童子。
而在隨後,寧夏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在這裡。”
這樣說著,一個曼妙的身影從高處躍下,來到寧歡面前,向著他下跪。
“不肖弟子寧夏,見過師尊。”
寧歡看著眼前的寧夏,只見她穿著一身純黑色的布裙,長髮披散在背後,即使低垂頭顱,也能夠感受到她身姿的玲瓏與絕色。
寧歡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祈求師尊,放過黑無。”寧夏跪在地上恭敬說道:“一切懲罰,徒兒願意一力承擔。”
寧歡看著跪在地上的寧夏,靜靜:“你以為自己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寧夏搖了搖頭:“如果師尊不放過小弟的話。”
寧夏抬起頭,只見她的心口上正抵著一根髮簪。
“寧夏就自絕此地。”
寧歡看著跪在地上的寧夏,看著她手裡的髮簪,也看著她的面容,然後笑了笑:“我的小夏兒長大了啊。”
寧夏緊抿著嘴唇,一眼不發,只是靜靜將髮簪往著胸口刺去。
髮簪刺破外衣,最終刺入面板,可以看到一絲殷紅的鮮血慢慢從髮簪中流了出來。
寧夏的目光始終緊盯著寧歡。
寧歡笑了笑:“何至於此。”
這樣說著,他手隨意一甩,就將手中的黑無隨手扔到一邊。
“跟我回去吧。”寧歡看著寧夏說道。
他看著寧夏全身痛苦地在顫抖,然後寧夏放下了髮簪,向著自己重重叩頭:“謝師尊。”
整條街上的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對師徒,薛鈴也在看著。
她站在霄魂客棧的門口,看著寧夏如此卑微而痛苦地跪在寧歡面前。
在薛鈴原本的記憶中,她對寧夏的印象還是那個當初在洛城鬧事之中敢於當街攔下空悟那個性情灑脫又隨性的妖女,隨後卻被這個妖女直接帶著黑無登門拜訪,一時間成了霄魂客棧之中最大的恐懼來源。
甚至說當商九歌到來的時候,寧夏還是最標準最緊迫的敵人,黑無給他們帶來的壓迫感也非常地強大。
至今薛鈴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那一夜過後,一切都改變了。
寧夏居然和黑無一起化敵為友。
接下來薛鈴親眼目睹了方別對於寧夏的那場治療,與其說是治療,倒不如說是一場殘忍的虐待與刑罰,自此之後,薛鈴才慢慢對於寧夏有了些許的改觀。
再接下來為了寧夏和商九歌的尋藥,才慢慢確定了將寧夏視作為友方的身份,以及真的和寧夏相處之後,慢慢也感覺到這個原本邪氣逼人又有些媚意入骨的西域女子,其實也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或者說並沒有那麼值得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