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無法接受,那麼,就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愛的人本就是那樣的人,不是麼”看著她臉上顯出的幾絲痛苦,婉姑心中又能好到哪兒去,只能搬出南宮洛璟的母親。
聽著婉姑的話,南宮洛璟腳下慢慢地向後退著,她一直都在逃避這個事實,而婉姑說的這些話就是讓自己無法逃避這個事實。
“我不要聽,婉姑,你出去,出去,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她捂著自己的耳朵,聲音抽噎著。
“公主,老奴懇求公主幫助老奴這一次,老奴真的不能失去他”南宮洛璟的痛苦她看得到在,只是現在她的腦中只有被南王軟禁起來的夏侯意,她真的擔心他會對他施以懲戒,若是當真如此,他定是難逃一死,她不能任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現在唯一能夠救他的只有她,她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婉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好麼”看著婉姑再次向自己下跪,南宮洛璟不知該怎麼說,她絲毫沒有想過她的痛苦,這樣足以說明了什麼
“老奴不想逼公主,只是現在唯一能夠救他的人只有公主你,他犯了大錯,他是不可能原諒他的,更不可能就那樣放過他,任何人的求情都沒用,現在只有你能夠救她,公主就當行行好可憐一下老奴只有這個兒子,老奴這就給公主磕頭了”
婉姑的話剛說話,她便真的磕起了頭來,一下又一下,光潔的額頭與那玉磚猛烈撞擊著,彷彿她想要將自己額頭磕破。
南宮洛璟聽著那一下又一下清脆的聲音,她的腦子頓時變得一片空白,婉姑這麼做分明是要逼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要承受這些痛苦又有誰能夠幫助自己,她想問個明白卻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她也不肯,是不是要她也跪下來磕頭,她才會一五一十地告訴自己,如果是,那她願意。
“婉姑”一聲輕喃,她也慢慢得曲膝跪在了婉姑的面前,雙眸含淚道:“婉姑求我,那洛璟也求婉姑告訴洛璟真相好不好,我只想知道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若我是南王的女兒,為何他現今才知道我是,現今他才來找我一大堆的問題一直纏繞著我,你還告訴我接受,這叫我如何能夠接受”
定定地看著婉姑的雙眼,南宮洛璟企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什麼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反而,她在閃躲著她的眼睛,似乎是刻意隱瞞,的確,真的是刻意隱瞞的。
“婉姑不方便說,公主若是想知道,可以問王上”她不能說,這件事獨她沒有資格說,她怕她一旦說了,她不會幫她,也不會原諒她,到時候,她只會怨恨她,與其這樣,她不如不說。
“王上,你是在說我父王麼”南宮洛璟看著婉姑閃過的雙眸,愈想看清楚她眸色,卻被她實實在在地閃躲開了,她的問題只得到了婉姑的一個點頭預設。
父王,父王對,她要去見她的父王,他會告訴自己的,他不會忍心看著自己痛苦。
恍恍惚惚地從地上站起來,南宮洛璟沒有看婉姑一眼,雙眸無神地看著遠處,她現在腦中只想著自己該怎樣才能見到她的父王,她不能讓南王知道他在哪兒,也不能夠讓婉姑知道他在哪兒。
“公主,想知道就讓王上出面為公主解除疑惑可好,有些話婉姑就算說了公主也未必會相信,不如公主讓衛王出面如何”婉姑小心翼地在南宮洛璟身旁提醒著,她不擔心衛王的出現,因為,如若是他,他會替自己隱瞞的,總比她自己說出口要好的多。
耳旁婉姑帶著幾分勸意的話語落下,南宮洛璟詫然地看著婉姑,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下:“婉姑,你對南王的感情到底如何”其實她想直接問她,是否她對他的感情依舊在,正因如此,所以才勸著她去找她的父王,她到底想做什麼是為了替南王找到她的父王吧
看著南宮洛璟眼中的一絲疑惑,婉姑頓時意識到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一定讓她對自己起了疑心,趕忙解釋道:“老奴只是覺得公主不會相信老奴,這件事還是由王上來說較為好”
甚是懷疑地看著婉姑,南宮洛璟遲疑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她對婉姑的信任早已消磨殆盡,這個王宮裡已經沒有她能夠信任的人了。
心中的一身嘆息,南宮洛璟轉身往裡走,沒再去在意婉姑。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婉姑知道她對她只有深深的失望,眉頭緊鎖,她已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幫助自己,如果不會,她只能靠自己,既然要靠自己她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對著那個人卑躬屈膝了。
彷彿是作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婉姑待南宮洛璟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慢慢消失的時候方才轉了身離開。
偌大的殿中空無一人,只有淺淺的風從那敞開的窗子外吹拂而過,留下一室的寂寥。
兩日之後,南宮洛璟便得到了一個訊息,說是慶元殿招刺客,而且刺客也已經被抓住了。
慶元殿,南宮洛璟知道這個地方,這是南王軟禁夏侯意的地方,當她趕到慶元殿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婉姑身負重傷,倒在一群侍衛的中間。
而那個她想要救的人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倒在那冰涼的地上,臉上並沒有一絲動容。
婉姑的行跡該是要被打入天牢,可是南宮洛璟的求情讓南王手下留了情,任著她將婉姑帶回自己的宮中,那一日之後,婉姑便昏迷了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南宮洛璟都是一直精心照顧著她,不讓她的傷口發炎,也不讓她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傷到自己。
第四日,她終於等到了婉姑清醒。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由著那窗子照射入殿內的時候,一直臥病在床的婉姑終於睜開了雙眼,多日不曾見過陽光的她微微地眯起自己的雙眸,而入眼的就是一張絕美而略帶消瘦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