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您慢點走”長廊上一個宮女緊緊跟隨著疾步走在前面的女子,一邊走一邊勸說著。
然而,那個女子卻絲毫不被她所說的話而放慢自己的腳步,反而是自己心中的開懷讓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再次加快了一些些。
這一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見到她的王兄。
繞過長廊,鳳夜雨步履輕盈地走過,眸光直直地落在了不遠處的宮殿,唇邊的笑意不禁勾了起來。
聽說他命人送回了一封信,儘管那封信是一份奏摺,但是,她依舊期盼他是否會在信中提到她。
他遠在邊境,讓她飽嘗思念的苦澀,她曾想過,是否她這般念他,他也亦如自己這般想念著她。
“夜兒”一聲溫潤的嗓音響起,猛然拉回了鳳夜雨的思緒。
她還未做出反應,身後的宮女已然福了身道:“奴婢見過王爺”
王兄,,心中一動,鳳夜雨轉了眸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鳳逸辰,溫潤的笑意如同這明媚的光色一般,讓人看了不禁心情大好。
立刻走上了前道:“王兄今日怎會進宮,發生什麼事了麼”
“發生什麼事”鳳逸辰低頭看著已然纏上自己手臂的那雙纖手,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重:“似乎很開心,看來你說的事就是你關心的那件事了”
一邊說著,鳳夜雨與鳳逸辰一同慢慢地向前走著。
一聽鳳逸辰這樣說,鳳夜雨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女子的嬌羞,嬌笑道:“王兄再說什麼夜兒不懂”
“王兄說的話你不懂沒事,重要的是夜兒懂自己這麼開心的理由”俊美的臉龐上淺淺的笑意,不止是表情,也不止是言語,鳳夜雨的舉手投足都說明了她有多開心,而這樣的開心是他從未見過的,也許真是隻有他才能夠給她的吧
“嗯,王兄今日怎麼會進宮”一聲疑惑的聲線落下,鳳逸辰眸光一轉,迎上了鳳夜雨向自己投來的滿是疑惑的表情。
“你說呢”笑意不減,鳳逸辰的眸間卻多了幾分迷離,讓鳳夜雨感到一絲不對頭。
“是為了那封信”鳳夜雨低喃一聲,依舊看著鳳逸辰希望從他的眼中看到一些能夠讓她感覺到安心的光華。
然而,事與願違,那張俊美的臉龐上依舊沒有一絲光華讓她感到安心,反之,他的笑意漸淡,帶著隱隱的憂思之感:“那不僅僅是一封信”
“夜兒當然知道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封他寫給王兄的奏摺是麼”鳳夜雨減淡自己臉上的笑,但是卻依舊帶著一絲笑,只是多了一絲苦澀的意味。
“從邊境送來的不是一封普通的奏摺,極有可能是因為邊境的戰事有變”鳳逸辰眸光停留在前方,而前面就是御書房了。
“戰事有變”腳下的步子一軟,鳳夜雨臉上的表情已然有些僵硬,她怎麼會沒有想到這個,怎麼會沒有到那是奏摺,自然不會提及自己,唯有的可能就是邊境的戰事有變,要不然,就不會有那份奏摺。
意識到鳳夜雨的反應,鳳逸辰心中一念,即刻明白了自己說的話有些驚嚇到了她,便開口安慰道:“只是猜測,御書房到了”
腳下步子一停,鳳夜雨抬頭便看到了那金光閃閃的匾額上的三個字。
微微地點了點頭,便再次提起了自己的腳步。
在門外守宮的侍衛與宮人向他們行過禮之後,他們便走進了御書房。
剛步入御書房,便看到殿內已然不僅僅是鳳逸寒一人,還有一個讓他們驚異的顏丞相。
俯身行禮之後,鳳夜雨看著眼前這個人,不禁開口道:“哦,顏丞相也在這兒”
“老臣見過公主,辰王爺”躬身一行禮,顏飛庭斜視了一眼鳳夜雨。
僅是這一眼,就讓鳳夜雨清麗的臉上陡然生出幾分惱意,心道:“老匹夫,看你能橫行到幾時,如若讓我抓到把柄,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不覺,心中所想與實際行動已然有了一致性,手心傳來的痛楚讓她聽清了恰時落入她耳邊的一句話。
“王上真的要與南軍相抗衡”
就是這一句讓鳳夜雨心中累積多時的不滿頃刻間化作絲絲怒火,冷了聲道:“丞相這是什麼話,難道我西泠的大軍不配與南軍相抗衡麼,”
“這”鳳夜雨的冷聲落下,顏飛庭的臉上頓時現出幾分尷尬之色,垂下了頭,供了手道:“公主喜怒,微臣並非此意,我西泠乃是泱泱大國,論兵力,國力,從未輸給南國一分一毫,剛才微臣說錯了話,務必請公主見諒”
“見諒”鳳夜雨冷冷一笑,看著眼前這個畏首畏尾的顏丞相,眸子一挑,她分明看到了他臉上露出的意思狡黠,心道,顏飛庭啊顏飛庭,你真是隻老狐狸你以為這樣就能哄的別人團團轉了,做夢。
“你蔑視朝廷,這豈是一句見諒就能了事的,”心中越是怒意橫生,鳳夜雨越是顯得有幾分咄咄逼人,無論是說話的口氣上還是其他的。
而鳳逸辰只是定定地站在鳳夜雨的身旁,看著她惱意橫生,他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出言制止她,眸光微轉,他轉頭看著鳳逸寒的面色,一臉淡然的模樣,讓他知道,既然有人能夠任著她這般胡鬧,那就說明,顏飛庭的狐狸面具已經被撕開得差不多,只剩下揭下他臉上這個狐狸面具了。
“公主恕罪,老臣只是”顏飛庭的臉上倏地變得鐵青,只是礙於鳳逸寒與鳳逸辰在場,沒敢發作。
“你還想做什麼狡辯,對你來說這些話恐怕是你心裡的真心話吧顏丞相”故意拉長的尾音,與她話語裡難以讓人忽略的怒意。
顏飛庭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鳳夜雨的臉,心中縱使萬分的生氣也無可奈何,為今之計,他只能屈居於她,任她說什麼一句話也不能夠反駁她,一旦出了錯,一切就真的徹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