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認識父親麼。
心間撂下的疑惑讓司徒玉黎心間徒生了幾縷悲涼與彷徨。
“小姐”當青兒醒來時,司徒玉黎正舉著衣袖為自己拂去眼角欲落下的淚,望著自己的小姐受到這般的委屈,青兒心間的悔意更加重了幾分。
“小姐,小姐”眸間溼潤,晶瑩的淚光熠熠閃爍著,司徒玉黎望著眼前這張猛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心間頓時微微一暖,陡生的悲涼與倉惶在那一瞬間消失殆盡。
“青兒,怎樣,受傷了麼,疼不疼”顧不得自己臉上的淚水,司徒玉黎為青兒拂去那梨花帶雨的淚,心間的疼惜蔓延開來。
淚水模糊了青兒的眼線,她凝著眼前這張滿是傷痛的臉,直搖頭,含糊不清地說道:“青兒不疼,青兒不疼,小姐待青兒這般的好,要青兒怎樣報答小姐,”
司徒玉黎甚是憐惜地為青兒揉著方才手臂所受到的撞擊,心間自有一股不可言語的無奈與心酸。
望見司徒玉黎這樣地對待自己,青兒不敢將事實告訴她,本想告訴她的小姐,然後任憑她處置,但是,一切還是說不出口,只好含著淚光滿心懺悔地望著司徒玉黎。
換下身上已然無完好的衣裳,司徒玉黎半倚在軟塌上,心間混沌地讓她一刻也靜不下心去休息。
三日之後,自己真的要去見他麼,他想告訴自己的又是什麼事。
一切都如同是一個迷宮一般,曲曲折折,卻又在冥冥之中似乎已然有了定數。
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了,她必有這樣的一遭
被他碰過的身體就連自己都覺得骯髒無比,要她如何面對鳳逸寒,從未碰過她的他,若是知道她並非處子之身,又會怎樣看待她。
放蕩的女人,他會怎麼覺得麼。
夜,極盡的漫長,帶著那份獨有的神秘,那漆黑的夜幕讓人心生恐懼,亦將心間那股悲涼之感放大了無數倍。
蜷縮起身子,巨大的悲傷將司徒玉黎緊緊地包圍著,水洩不通。
幾經思考之下,她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去找鳳逸寒,此刻的她需要一份安慰,一份她深愛之人給予的安慰。
一路上,司徒玉黎一直思考著一個絕佳的藉口,直至到了鳳逸寒的寢宮外都全然不知。
本以為鳳逸寒此刻應該在寢宮才是,卻在到了寢宮時,侍衛告訴她鳳逸寒還未回寢宮歇下,而是在御書房。
御書房,聽著侍衛口中的話,司徒玉黎隱隱地感覺到將會有事情發生。
如此之晚,鳳逸寒還在御書房,這到底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仔細詢問之後,終沒有得出一個讓她要的答案,侍衛只知道王上沒有會寢殿,其他一概不知,就連鳳逸寒是不是御書房內與大臣商議國事亦全然不知,讓司徒玉黎著實納悶了起來。
“小姐,還要去御書房麼”青兒見司徒玉黎若有所思地走著,輕聲詢問著。
“折回吧”
“折回”青兒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知道她的小姐若是今夜沒有見到鳳逸寒定是一夜難眠。
“不折回能如何,他在御書房,我去定是會惱他,所以還是先行回去吧”司徒玉黎清楚鳳逸寒的脾性,所以才做了這樣的選擇,可是心中卻有著讓她難以揮去的想法。
鳳逸寒為何深夜還在御書房,這個疑問讓她怎樣都想不明白,儘管這是很是尋常的事,他是王,這是他應盡的責任與義務
煩亂的心思愈纏愈多,司徒玉黎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再去多想,便斂了思緒折回了。
自從南宮洛璟被軟禁在清宜宮內開始,南宮洛璟便如同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一般。
終日被困在清宜宮內,她卻一刻也閒不下心去想著外面的一切。
身在冷寂的清宜宮內,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幾日的時間來享受這樣的平靜。
亦或是,清宜宮內的平靜都只是表面所見,其間隱藏的波濤洶湧,是她完全感受不到,完全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