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金碧欣陪著兩個老人家來新海的時候,和蘇長青見了一面,蘇長青對她印象挺深的,加上很久前就聽說過金碧欣的父親金滿樓,不想鬧僵這段關係。
不管金碧欣是為什麼這麼來到新海,他也不想管金碧欣是怎麼來到新海,把她伺候好了,讓她酒醒以後離開自己家,什麼都好。
吳媽是很聽蘇長青的話的,這一次還是有些抗拒,猶豫著說道:“先生哦,你是不知道,那個金小姐簡直沒個人形,還帶了幾個不三不四的小青年,我是真怕出事啊。”
“沒關係,你幫忙照看金小姐就行,我從酒店叫幾個年輕人過去幫忙。”蘇長青果斷說道。
晚上蘇若彤回家的時候,才走到門口,便發現不對勁兒了。
蘇家大門平時總是門禁嚴格,基本上不會無故開啟,一旦開了,很快也會關上,但今天的蘇家大門,則大大敞開著,也不見有車入車出。
蘇若彤進門以後,先喚了一聲吳媽,沒人回應,旁邊小屋裡卻鑽出來一個眼熟的人,是個在蘇氏酒樓幹活的幫廚,膀大腰圓,身高一米八五,對蘇若彤靦腆一笑:“蘇小姐,吳阿姨在樓上照顧一個叫金小姐的人,你有什麼事兒,吩咐我一樣的。”
蘇若彤對他擺擺手:“沒事兒,我就是想問下,大門怎麼了。”
“哦,大門啊,那個金小姐帶來的人有一個喝多了,要搶救,剛才救護車才走,醫生不讓我們關門,說剩下的幾個也要密切觀察,隨時送醫。”
蘇若彤心裡咯噔一聲,金碧欣喝成這樣過來,會不會是陶羨出事了,或者說,那個抬走搶救的人,就是陶羨。
她快步朝樓上走去,推開樓上的客房門,一股撲鼻的酒氣衝面而來。
只見吳媽憂心忡忡坐在床邊上,手中握著溼毛巾,正在朝床上躺著的金碧欣額頭上摁,一邊摁,一邊嘆氣。
她回身看見蘇若彤過來,趕緊道:“蘇小姐哦,你回來了哦,快下去待著吧,這裡髒死了。剛我跟蘇老闆說了,你不行晚上就去酒店開個房間,家裡一時半會兒的還要埋汰好久。”
蘇若彤知道吳媽說的是什麼,地上,枕頭上,被子上,全都是金碧欣吐的東西,這兒一攤那兒一攤的,她是個有潔癖的人,只是看著就覺得無法忍受,身上的雞皮疙瘩快要蹦一地。
但她忍住了這種感覺,對吳媽道:“吳媽,我想問你個事兒,金碧欣是跟誰一起來的。”
吳媽快言快語道:“還有誰啊,帶了四五個小青年過來的。”
“都在樓下的了麼,我聽說有人搶救去了。”
“是啊,他們才來咱們家的時候,看著還挺正常的,能自己走路,誰知道睡了一會兒,有個就開始抽抽。快嚇死人了。喏,這個又開始發燒了,醫生說是路上吹的風多,這幾天都不能下地。”
吳媽心裡埋怨的要死:“醫生還怪我,早上不該給他們和酸辣麵糊湯醒酒,說他們的胃不能喝這個,但蘇先生每次喝多了,都是喝這個的嘛,每次喝完都會告訴我好舒服。”
喝醉的人,按理說是要喝點兒甜的湯水的,但蘇長青跟旁人不一樣,他就喜歡喝醉以後來口酸辣的。吳媽對這個的經驗,基本上都是照著蘇長青的習慣來的,也怪不得旁人受不了。
蘇若彤還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忍著快被噁心吐了的感覺問吳媽:“吳媽,這幾個人都是金小姐的朋友?那怎麼通知他們家裡人,有他們聯絡方式麼。”
“一個都沒有。”吳媽想起這個,也是氣哼哼的:“我看啊,這件事還是得找陶先生,陶先生倒是好,一走了之,現在都聯絡不上,真是氣死人了,當初咱們家怎麼就瞎了眼,對他那麼好呢。”
“陶羨也來了?”蘇若彤問道。
“嗯,早上金小姐開車嘛,他也在車上,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到了門前一下車,自己走了!他倒是好,留下這個大個爛攤子。”
蘇若彤聽見陶羨走了,心裡反倒沉下來。
家裡橫七豎八的躺著這些人,都醉的跟要死了一樣,還有個直接搶救了,陶羨喝的想必不比他們少,那他現在又在哪兒呢?他會不會出事了。
蘇若彤勉強自己鎮定自若的跟吳媽點過頭,出門去,卻是忍不住搓了兩把面孔!
不行,她一定要知道陶羨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