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個黑色絨布將白天僅有的溫暖吞噬殆盡。
海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卷著礁石上的砂石,穿過稀疏的植物發出低沉的嗚咽。
許放完成了最後的戰略部署,任務已經交付給了每一個人。
“喂,崔泰勳,剛剛國際語說的很好嘛!連我們這些前輩都只能幹聽著,你一個後輩卻跟許軍將談笑風生?”
崔泰勳低頭吃著單兵罐頭。
又來了。
“喂,前輩跟你說話呢,沒有聽到嗎!?”
對方得不到回應,惱怒地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但想到不遠處的許放又悻悻放下手。
“阿西,擺正你的身份,老老實實幹你自己的事,有些人不是你能巴結得到的!”
崔泰勳似乎喪失了語言功能一樣,機械的將食物往嘴裡送。
這種產自華夏的單兵乾糧其實很好吃,尤其是這道叫紅燒肉的菜。
常年泡菜年糕開會的崔泰勳,第一次吃恨不得連舌頭都吞進去!
“吃吃吃,吃個屁!”罐頭被搶走,幾個人嬉笑著將裡面的紅燒肉分了個乾淨。
崔泰勳沒有反抗,麻木地坐在地上扒著白飯。
不遠處。
“老大,來點熱水,我再泡份泡麵吃吃!”
“我也要,七分熱就行!”
“老大,鷹凱龍吃的是什麼肉,分我們一點吧?”
許放笑罵著:“修為不高毛病不少,那邊不放著熱水的嗎?
還有你小子,惦記鷹凱龍的伙食,人家津貼都用到吃上了,要不要我也把你的錢扣了?”
“那倒大可不必,津貼我還得留著娶媳婦呢!”
“熱水我只喝許軍將的···哎哎哎別打,我是指你的水系魔法!”
“俺們只是想蹭蹭超階法師的氣運,俺們有什麼錯?”
軍法師們嬉皮笑臉,跟白天的令行禁止截然不同,關鍵他們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
這也是戰前放鬆的一種方法,弦不緊不行,太緊了也不好。
許放跟他們聊著天,目光卻瞥向了不遠處一個韓國軍法師身上。
許放對他印象很深刻。
一百多號人裡面,這個年輕人的氣質是最陰鬱的,經常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裡,也不和別人交流。
想了想,他起身向那邊走了過去。
這一邊,崔泰勳還在扒著白飯,突然一個冒著熱氣的罐頭被遞到他面前。
抬起頭,給他罐頭的居然是許放!
崔泰勳慌亂地就要站起來,被許放按下:“坐著就行,我看伱怎麼幹吃飯不吃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