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笙知道自己躲不掉。
老夫人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很奇怪，溫聲笙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本來之前她已經百般討好，老夫人的心已經朝著她偏移了，可後來大概是出於家族考慮，老夫人又開始對顧西鳶溫和起來，溫聲笙慶幸自己當初也沒投入太多真心，不然她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了。
項家人都一個樣，被背刺了太多次，溫聲笙早已經麻木了。
“我收拾一下東西。”
溫聲笙本打算上樓去拿點東西，管家卻攔住了她：“夫人，老宅那邊有你的東西，老夫人還在等你，還請你儘快跟我一起過去吧。”
溫聲笙擰眉，轉過身的時候眉眼裡沒有了剛才的溫和，她的眼底覆蓋上一層冰凌，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精緻的下頜骨：“雖然我也知道老宅裡的人的確就高人一等，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再厲害，也不過是項家的傭人。”
溫聲笙人已經站在了臺階上，仗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管家，一字一句地說：“地位再高的狗，也是狗，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你的身份地位。”
溫聲笙從前忍辱負重，也沒見那些人對她多好。
現在她的肚子已經變成了最寶貴的東西，項景何也慢慢在朝著她靠近，也是時候該讓這些人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了。
管家的神色變的極為難看。
“夫人要拿什麼東西？”
溫聲笙似乎聽到了管家咬著後槽牙說話的聲音，她十分滿意管家這個反應，眉眼裡閃過一點得意，將一個得寵之後就恃寵而驕的人設演繹得十分細緻。
管家就將受到的委屈給忍了下去。
在管家看來，溫聲笙也只能再蹦躂一段時間了，等到孩子生下來，項家就會把溫聲笙掃地出門，到時候溫聲笙就啥也不是。
“你在底下等著就是。”
溫聲笙端起架子也挺能唬人的，管家若有所思地盯著溫聲笙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溫聲笙的資料項家現在所有人都爛熟於心，管家清清楚楚地記得溫聲笙在溫家過得不好，聽說經常飯都吃不飽的。
她到底是怎麼養成的這一身氣度？
難道說真就是環境養人嗎？
才到項家幾個月，她就已經初步有了項夫人的樣子？
管家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溫聲笙已經下來了。
她手裡提著一個小包，看起來很輕，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溫聲笙沒有要跟管家解釋的意思，率先走在了前面：“走吧。”
管家應了一聲，垂著眼跟在溫聲笙身後。
項家老宅依舊靜靜佇立，溫聲笙下車的時候看著項家大門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抬腳邁了進去。
“夫人。”
“夫人。”
對比其他幾次過來，項家老宅的人變得熱情跟小心翼翼了許多。
溫聲笙並不享受這種感覺，她輕輕點了點下頜算作回應，比起從前，她的態度沒有什麼特殊變化。
傭人好奇地看著她的背影，在她走了之後壓低聲音交頭接耳了幾句。
“夫人看起來好像氣勢上強了好多啊。”
“有點像是少爺……”
“我也覺得……”
“少爺之前已經下令把她當夫人對待了，會不會真的……”
“咳咳。”
幾個傭人抬起頭，就看見顧西鳶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們不遠處，盯著她們的目光有點滲人。
“顧、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