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笙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腳下步子一頓。
她詫異地朝著客廳裡看了過去，壓低聲音對項景何說：“姑姑好像不太好……我們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過去吧？”
本來溫聲笙是想要回家的，可項景何不知道抽什麼風，忽然讓司機把車子開到老宅來。
傅家老宅帶給溫聲笙的記憶只有最差沒有最好，她實在是不想在這裡待。
“嗯？”
項景何只是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的詢問，溫聲笙想要轉頭的動作就頓住了。
她知道，項景何這是壓根不給她選擇跟反抗的餘地。
溫聲笙沉下眉眼，目光沉靜地看了項景何一眼，最終還是跟他一起進了正廳。
“少爺，夫人。”
項家所有人已經都被勒令過，要把溫聲笙當夫人看待，他們雖然心底不悅，但也知道他們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的。
好在傭人叫完人之後就可以離開了，所以大家也沒出現什麼紕漏，項家的傭人，到底還是訓練有素的。
溫聲笙看到那些人適應程度如此之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項家的確還是太難攻破了。
老宅這邊基本上找不到任何機會，溫聲笙心底也有些鬱悶。
這裡就像是一個鐵桶，要不是溫聲笙之前算是拿下了項西，讓項西站在她這邊了，那溫聲笙到底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你們來了。”
項亮然木著臉坐到了沙發上，盆子裡的東西已經被撿起來，項亮然寶貝似的摟在懷裡，視線一直緊鎖在上面，像是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溫聲笙盯著這樣的項亮然看了半晌，忽然有些感慨。
“覺得她可憐？”
項景何坐沒有個坐像，整個人都貼到了溫聲笙的身上。
溫聲笙看了項亮然一眼，發現她就跟感覺不到外界的情況似的，就那麼呆愣地坐在那裡，有些彆扭地動了動身子：“你別這樣……”
項景何變本加厲地貼過來：“溫聲笙，別裝了，你心底得意著吧？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溫聲笙心底咯噔一聲。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那些手段是瞞不過項景何的，可是一樁樁一件件都被他識破，這種感覺讓人後背發毛細思極恐。
她現在甚至都有一種感覺，或許自己想要做什麼，已經做了什麼，項景何都是心知肚明的。
他只是故意不說，就像是在看螞蟻搬家似的，以上帝視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想要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溫聲笙再恐懼也知道分寸，不可能露怯。
她越是緊張反而越是冷靜，轉過腦袋跟項景何對視：“你知道姑姑為什麼會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去安慰姑姑？那可是姑姑不是嗎？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姑姑難受下去吧？起碼讓人給姑姑拿個冰袋過來，不然明天臉都要腫得沒辦法看了。”
坐近溫聲笙才看到項亮然臉上的手掌印，她心頭有些難受，但有些事既然已經做了，自然就不可能回頭。
“給姑姑拿個冰袋來。”項景何很聽話地喊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送了冰袋過來，項亮然木然接過，沒抬眼，就那麼垂著頭跟項景何道謝。
“老夫人到樓上去了，你們有事就上去找她吧。”
項景何鬆開溫聲笙的腰：“她沒事，讓她在這裡陪著姑姑你吧，我去跟奶奶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