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笙眼眶通紅,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驚人的脆弱。
項景何甚至感覺自己再稍微用力一點,她就會被自己捏死。
她從前也不是沒有露出過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但那會項景何一直都知道她不是簡單的小白兔,所以一直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思盯著她的。
就像是放風箏,他一直都覺得線是在自己手裡的。
可聽了剛才那番話,他恍然之間意識到,她似乎承受了太多。
即便項景何告訴自己,她很有可能都是裝的,不值得信任,可是她之前瀕死的樣子到底還是讓項景何妥協了。
不過是一個女人。
項景何想,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一切也都結束了。
“你為什麼要尋死?”項景何厲聲問道:“你不是想要項夫人的職權嗎?我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溫聲笙,我勸你別太貪心!”
溫聲笙垂下眼眸,看起來乖順又可憐:“我沒有想尋死。”
項景何都被溫聲笙給氣笑了,這女人剛才還滿肚子委屈,如今在他面前又開始裝起來了?
項景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憤怒,他潛意識覺得這個女人屬於自己,就不該有任何隱瞞。
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該告訴他才對。
畢竟他才是跟她相處最多,被她欺騙的時間也最長的人。
“溫聲笙,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項景何聲音冰冷地下了最後通牒。
溫聲笙終於抬起眸子看向他,眼淚一顆一顆從臉上滑落,重重砸在了地面上,也好似重重砸在了項景何的心上。
“你什麼時候給過我臉了?”
“項景何,讓我懷孕的人是你,說要領證的人也是你,冷眼看著我被人欺負的還是你,我快要死了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你在哪裡?”
溫聲笙從前不敢表現出半點吃醋不悅,就怕得罪了項景何。
可她已經發現了項景何的弱點,她的佈局已經在慢慢有了效果,如今的她就不需要再像是之前那樣小心翼翼,而是可以下猛藥了。
如果可以,溫聲笙也不想這樣小心算計,靠跟一個男人虛與委蛇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很顯然,她現在除開這一條路之外,再無別的路可以走。
溫聲笙死死咬著唇瓣,倔強地看著項景何:“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項景何心尖一痛。
他想要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可是真的當這個女人露出這幅模樣的時候,項景何又十分厭惡。
他鬆開了溫聲笙的手,不知道到底是落荒而逃,而是不屑跟溫聲笙去解釋這些事,總而言之,項景何一言不發地走了。
溫聲笙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唇瓣。
項景何,你的心,好像正一點一點地被我蠶食呢。
我倒是很想看看,顧西鳶,跟你的孩子,你到底要選哪一個。
項景何大力關上了車門,正要發動車子,手機響了起來,他不耐地掃了一眼,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目光頓時發生了變化。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起手機的時候聲音已經變得無比柔和。
“西鳶?有什麼事嗎?”
顧西鳶那邊傳來哭聲:“景何哥,我好愧疚,這次都怪我不好,我要給溫聲笙贖罪!”
話音剛落,顧西鳶那邊就傳來顧夫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要啊西鳶!!我的乖女兒,我不能沒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