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笙的笑容極大的刺激到了項景何。
他手上不斷加力,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他甚至都能聽到溫聲笙下頜處出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很難受,可她一言不發。
項景何有些偏執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跟自己的視線對上。
可溫聲笙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眸,像是多看他一眼都髒了視線一樣。
項景何驟然暴怒。
“溫聲笙,誰給你的膽子?!”
他用力掐著溫聲笙的下巴,整個人暴怒如一頭野獸,溫聲笙能看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她忽然張開嘴,一口咬上了項景何的脖子。
“嘶——”
項景何身上最柔軟的地方被咬住,整個身軀都緊繃了起來。
溫聲笙卻越來越用力,甚至於她太過於激動,喉間居然發出了小獸一般的低吼。
項景何的手本來都放在她的後頸上,只需要輕輕一擊,人就會直接暈過去。
可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項景何忽然動彈不得。
因為這個聲音,他也曾聽過。
那會他才剛上初中,因為平平無奇被項家人欺負不說,去外頭還要被罵說是精神病的孩子,他肯定也有病。
他那會被人排斥、霸凌、欺辱,那天夜裡,項家的司機並未來接他,或者說,是項傢什麼人,故意叫走了司機讓他一個人從城市的另一端走回家。
他足足走了三個半小時,雙腿已經失去了直覺,剛到家門口,就被幾個項家子弟以他故意在外面貪玩不早回家為理由,踩在腳底下肆意打罵。
那天項景何想要殺了那些人的心都有了,在被毆打的絕望時刻,他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宛若小獸瀕臨死期的憤怒吼叫,趁著那些人愣神的時候,他突然爆發撂倒了所有人,也是從那天之後,他開始籌謀,一步步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這才有了後來人人懼怕的項景何。
當年欺負他的那些項家子弟以及那個司機,都被他扔到了無人孤島上自生自滅。
溫聲笙現在的處境,簡直就像是幼年的他的翻版。
項景何的心不知道為什麼柔了柔,脖子上的疼痛已經麻木,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尖利的虎牙刺入了他的肌膚,溫熱的鮮血流淌下來,順著她的唇邊流下,慢慢打溼了她的病號服。
溫聲笙也慢慢鬆開了他。
她的膚色本就雪白,加上才做了個大手術,整個人白得像是透明的。
殷紅的血液讓她看起來就像是才飽餐一頓過的吸血鬼,讓她本來難看的神色都好了一些。
就像是她吸食了他的生機,獲得了短暫的康復。
“溫聲笙,你知道這樣對我的後果嗎?”
項景何伸出手指慢慢摩挲著她的唇瓣。
那上面是他的血,而她伸出粉嫩的舌尖,慢慢將唇瓣上的鮮血舔舐乾淨,露出一個近乎妖冶的笑:“項景何,你說,如果我將顧西鳶下毒,想要打掉我肚子裡孩子的訊息放出去,她還能當你項家夫人嗎?”
項景何目光一頓,周身的氣息逐漸變得危險。
若是從前,溫聲笙必定就不敢再往下說了,可她現在毫不懼怕,死過一次的人,總歸擁有一些尋常人沒有的勇氣。
“如果其他人知道顧家那位冰清玉潔的千金小姐顧西鳶,為了上位居然不惜對一個孕婦下死手,你說,別人會怎麼編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