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楚蕭,執掌雁國南部出雲城,玩世不恭,喜歡喝酒玩鳥聽小曲兒,屬性情中人。主要負責聯絡南部深淵海上的天下第一城—天瓊城,並與他的四姐楚姒對接天瓊城相關貿易往來資訊。
客居帝都期間的雁國公,可謂是被多方勢力盯得死死的。除了梁懿在盯著他,還有夏國的眼睛與西霽那邊的勢力在看他。
但是,這些人皆一無所獲。
很多人都以為,這位忠君愛國的雁國公,是真的是去帝都響應新帝召見。直到他離開帝都之後都沒有發現,回到雁國時候的楚闔,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臉上黥了個風麒麟的少年。
眾所周知,風麒麟是雁國楚氏的家徽,看那少年憔悴的模樣以及膚表露出的傷疤,應是常年經受嚴刑的重囚。然而,看似虛弱的少年,但是眼神卻一點也不虛弱,不僅如此,還很深邃,是那種吃人的深邃。
你能想象到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眼神嗎,常人通常都不會想到,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楚闔竟將象徵楚氏家主之位的“風麟劍”賜予了這個少年,他這一舉動,令所有人都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產生了濃烈的懷疑與好奇。人們都在想,這個受過嚴刑的少年,會和楚闔又有著怎樣的關係。
沒有人敢問楚闔,而楚闔也不會回答。
一切盡在不言中。
……
正午的陽光相當毒辣,好在歸鄉的風比較溫柔。黯青色的甲冑上,雕鏤著細微的羽紋,如蛛網一般的絲鏈被這些軍人作為劍鞘,包裹住鋒利的長劍,冷峻的眼神裡暗藏著鋼鐵般的意志。數輛紋絡著風麒麟的馬車,在這些身著雁羽甲衣的軍人護送下,如同一條裹著戰甲的長龍,穿行於群山之間。
車輪一圈又一圈,軋過坎坷而又泥濘的山道,搖搖晃晃中行駛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車裡,一個滿眼疲憊的中年人從睡夢裡驚醒。他伸出滿是老繭的手,微微撩開車簾,結果刺眼的陽光僅片刻,便又讓他縮回了馬車內。中年人眉頭微皺,問駕車的馬伕:“還有多久到。”
馬伕趕忙恭敬道:“回稟國主,我們剛離開帝都,目前仍處於絡國境內。照這個速度預計夜色降臨之時便可進入咱們雁國的境內。”
中年人合上了疲憊的雙眼,似是在閉目養神。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或許是因為秋日祭在即,歸心似箭所致。深色的袍袖上,左邊紋絡有白色的薔薇、右邊紋絡有振翅的紅雀,心口上青色的風麒麟怒目而視,餘下幾分空洞,由金線穿連的五坐城池作點綴。
白色的薔薇是雁國白氏的家徽,
振翅的紅雀是雁國林氏的家徽。
雁國的林氏與白氏,乃楚闔之左膀右臂。
當年正是因為有了林氏與白氏對楚闔的孤注一擲,這才有瞭如今強大的東霽雁國。沉思間,楚闔抬眼看向那個面上黥了個風麒麟的少年。
這輛載有雁國國主的馬車內其實並非只有楚闔一人,按理說,國主乘坐的馬車是不能有外人同乘的,但是似乎在楚闔的眼裡,少年並不是外人。
楚闔看著少年滿身的傷痕:“餓了嗎。”
少年沉默不言,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楚闔關切道:“你叫楚辭是嗎?”
少年沒有說話,但是當楚闔念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原本冰冷的雙眼在瞬間有了些許的溫度,像是在渴望被人記起自己的名字,又像是在驚訝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楚闔:“你打算就這樣一直不理寡人?”
少年依舊沒有說話,楚闔苦笑著閉上了眼睛,這時少年開口了:“楚辭…”
楚闔聽罷,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道:“記住!以後寡人就是你的父親,寡人說什麼你都得聽寡人的,寡人不會虧待你,有服從便會有獎勵!”
少年疑惑的看著楚闔,似乎並不懂面前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父親”一詞,究竟是什麼含義,從他有意識開始,便只有冰冷的水牢與鐵鏈,以及時常會對他進行毆打的刑役,直到楚闔將他從水牢裡撈出,他才知道原來這水牢外面,還有一片他不知道的天和地。
楚闔提醒道:“若是沒有寡人,你將永遠身陷景光城的水牢之中!記住,是寡人救了你!孩子!”
少年的目光間或一輪:“好”
這時,年輕的將軍策馬與馬車並駕齊驅。
馬車外,將軍試探道:“國主醒了嗎?”
楚闔聽出是燕離的聲音:“何事?”
燕離:“剛剛探子回報,不久前夙國失蹤多年的儲君雲凡突然歸來,並帶回了失蹤多年的赤焱武士、颯部餘孽以及夙國的鎮國神獸血眼霜蹄。”
楚闔:“這個訊息在帝都的時候聽玄衣無垢跟寡人提到過,只不過當時因為隔牆有耳,不方便細問。雲凡這次歸來,帶回來多少赤焱武士,有訊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