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目送劍映與素弦進屋之後,身著紫衣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對雷澈躬身揖手道:“久違了,國主。”
“秋曈?!?!”那一刻,雷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他遲疑了良久,眼神中充斥著難以用三言兩語說清的複雜情緒。
沉默中,落雪滿青石,秋曈微微一笑。
“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就在秋曈話音剛落之時,一道「聖光」從不遠處的鼓樓裡迸發,並直衝漆黑的天穹。那一瞬間,漫長的黑夜迎來了短暫的白晝。緊接著,曜光城中被千雷國放置戰利品的那幾個地方,在這道「聖光」結束之後,燃起了熊熊大火。
負責看守那些“戰利品”的千雷國士兵隨即葬身火海。突然發生的轉變,令雷澈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大院外,不明所以的紀伯並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便咆哮道:“有埋伏!保護國主!”
向來機警的儲良,也在聽見紀伯這一吼過後,稀裡糊塗地衝進了身後的韓家大院,並將手握長刀的齊衫當成了墨國人,對其展開攻擊,結果齊衫僅用了一腳便將儲良踹出了韓家大院。
同一時刻,投石車矩陣的方向。
青炎眼中的黑眼血瞳在這道聖光裡緩緩退去。為了保護青炎,使得他免於被聖光所灼燒。穀雨張開了黑色的羽翼為青炎擋下了這來自“鼓樓”的致命一擊。
周圍沒有反應過來的「墮羽者」在這道聖光裡,紛紛被赤色的火焰點燃了她們黑色的羽翼。哀嚎聲裡,她們將自此失去飛翔的於天穹之上的權利。
不明所以的青炎,望著刺入他心扉的那把銀劍,陷入了自我疑惑之中。他在想自己這是要死了嗎,可是為何他又感受不到疼痛。懷著這樣的疑惑,青炎緩緩拔出了刺入他心口的那把銀劍。
很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未等青炎細想從他離開韓家大院,到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耳邊響起了墨國的軍號聲,開始拉響了墨國最後的抵抗。
青炎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匆忙間,他扶起倒在風雪中的穀雨,並與眾多及時收起羽翼並躲過這一擊的「墮羽者」們,帶著受傷的同伴與那昏迷的四個少年,緩緩撤離投石車矩陣的位置。
昏死前的穀雨,最後一眼看向了那座此刻正被赤色火焰所縈繞著的鼓樓。她不知道自己看見的是不是幻覺。卻見鼓樓之上,被她斬斷一隻手的那個墨國將軍,竟然手握真正的古劍「碎星」,並於一團星光的簇擁下,倉皇消失於赤色的火焰裡……
這瞬間的白晝,將所有在場的黑天教徒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創。與此同時,正朝著穀雨等人趕來支援的數萬黑甲熊男,也在這個過程中紛紛失去了意識。
外圍的城牆上,玄墨無鋒在趙四等人的掩護下,於風雪中劈開了掩護尉遲兄弟的盾甲,結果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位手持利劍的千雷國將軍,會在被劈開的盾甲後等著他的到來。
“展騰?!?”
尉遲兄弟驚訝的失聲道。
刀劍交鋒之時,短暫的白晝消散,黑夜再次降臨。來自墨國的反撲就此開始。此時,原本藏匿於城中暗巷的墨國軍人,開始與所有進城的千雷國將士短兵相接。
整個曜光城則在這期間化作戰場。
開闊地帶處於絕對優勢的千雷國軍隊,在進入巷戰之後,迎來了意想不到的重創。這一切既源自於一時的大意,也源自於過分的自信,以及對於那些來自天武國秘術師們的依賴。
原本正在清理城牆的千雷國將士,也在這期間陷入混亂。幸好有展騰及時趕到,否則一旦城牆這邊失守,整個千雷國的遠征軍將自此成為甕中之鱉。
“你們先去支援國主,這裡有我。”
展騰咧起嘴角,對身後的尉遲兄弟咆哮道。尉遲兄弟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趕緊帶著他們的部下們,匆匆離開城牆,前往將旗飄揚的韓氏大院方向。
此時,展騰與他的部下們在這個時候接管了這裡。極遠處,南宮謹言也正在趕來支援的路上。不過,南宮謹言支援的方向,乃是雷澈的位置,而並未外圍城牆。
也就是說,曜光城的外圍城牆上,
乃是由展騰與玄墨無鋒之間的較量。
“放下你手中的刀,我們會優待所有俘虜。”展騰對玄墨無鋒勸說道。玄墨無鋒笑了笑,眼神裡充滿了不屑的神色:“墨國的將士,只有戰死與凱旋,從來不會向任何人投降!”
展騰聽罷,嘆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好了,放心一點也不疼。”
玄墨無鋒冷笑不言,轉而將刀鋒一側,避開展騰劍上鋒芒,直劈其肩部。卻見展騰臨危不懼,一聲大喝!瞬息間,兩道劍芒分別打在了玄墨無鋒的肩部、腹部,結果玄墨無鋒竟毫髮無傷。
“為什麼他毫髮無傷?!”
展騰大驚,連忙後退數步,放棄了下一步的攻勢,並在躲避玄墨無鋒的攻擊期間,意識到面前這人,極有可能是一位步入十階巔峰的武者!遂趕忙下令道:“放箭!快放箭!”
玄墨無鋒冷笑著,直接徑直衝了上去。
這一次,他的刀直接劈向了展騰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