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這個姓氏乃是“玄衣”氏的一個分支。
在墨國,“墨衣”這個姓氏現在已被作為“國姓”。寒明與寒昭雖與墨衣決明同宗,但是並非本姓“玄衣”。玄衣氏只有嫡長子一脈才有資格冠名“玄衣”。
有傳言稱,從小作為孤兒長大的玄墨無鋒,其實是玄衣氏與墨衣氏的私生子。也就是玄衣無垢、玄衣無妄一脈與寒昭、寒明這一脈的墨衣氏產物。這個在當年的玄國而言算是一樁醜聞,所以玄墨無鋒的命運從一出生開始便註定是棄嬰。
由於年代久遠,所以沒有辦法進行考據,或許除了玄衣無垢沒有人知道玄墨無鋒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關於玄墨無鋒的身世,玄衣無垢一直守口如瓶。這也使得玄墨無鋒的姓氏“玄墨”,變得越發耐人尋味。
連天的雪色裡,疲憊的戰馬馱著重傷的將軍,孤獨地踏上流亡的路程。由於離開時候匆忙,根本來不及攜帶一些口糧,所以這些天裡,將軍渴了就捧一口雪吃,餓了就刨些樹皮。
漸漸的,將軍的眼睛開始出現間歇性失明。不過好在最後,拖著將軍的那匹戰馬還是較為順利的把將軍帶回了他此次流亡的終點站,流雲城。然而,等待將軍的並不是英雄一樣的對待,而是一場始料未及的牢獄之災。
此時,點星城的大火還在燃燒著。
伴隨著烏黑的濃煙,即便隔著千里也能看見火光燒紅了的天色。自點星城劫後餘生的血羽夜鴉們,大部分都彙集到了流雲城中,僅有少部分曜光城被攻破以前趕往支援。
但是,隨著曜光城被千雷國攻破,僥倖逃離曜光城的墨國士兵,皆在這期間匯聚到了流雲城中。這些“逃兵”大部分都被當成英雄對待,也僅僅只有幾個人跟將軍一樣被關在了監獄離。
那麼,這些人是因為什麼而被關起來的?
因為背叛。
為了生存,這些人背叛了戰友對自己的信任,遠離自己的崗位,並在逃亡過程中對自己的戰友發起了攻擊,然後掠奪了他們的物資,作為逃亡之用。當他們拿著從同伴那裡搶來的物資,歷經千辛萬苦抵達流雲城時,流雲城的守將很輕易的便發現了這一點。
如果他們提前知道結局會是這樣,可能寧願穿越被大雪封住的霽北邊境,也不會回到這座本該是他們最後希望的流雲城。可是,屬於他們的命運不可能會給他們一個“如果”發生。而那位將軍,也因為先前斬殺了點星城的守將墨衣重牙,繼而與這些人關在了一起。
作為此刻流雲城地牢裡唯一的與眾不同。
流雲城的守將親自為玄墨無鋒送來了自己做的餐食。狼狽的玄墨無鋒緩緩抬眼看著面前的這位流雲城守將,疲憊的問道:“這是我的最後一餐嗎,怎麼這麼豐盛。”
“你會活著回到墨國,接受國主親自對你進行審判。在此之前,我會想盡辦法保住你的性命。”這位守將補充道,“如果你沒有殺墨衣重牙,此刻我會在流雲城的城主府邸,為你接風洗塵。”
玄墨無鋒笑了笑:“這裡其實也挺好。”
守將沉默了片刻,轉而關切道:“你的眼睛好些了嗎?無鋒。”
“目前能看清東西了。”
玄墨無鋒淡淡的回應道。
守將嘆息道:“這幾天,我可能會經常來這裡看你。你可別嫌我煩。畢竟一場相識,若是你在我的手上病了或者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
玄墨無鋒皺眉,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位流雲城守將:“南棠,有事情說出來就可以了。雖然我確實殺了墨衣重牙,但是在正式定罪以前,我依然還是墨國的子民。能幫忙的地方我不會推辭。只不過希望你下次找我的時候能夠直接說事情,我是個粗人,不喜歡聽這種拐彎抹角的話。”
南棠尷尬的點頭道:“好。”
接著,玄墨無鋒合上了疲憊的眼皮,並不忘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麼我就先休息了。”
南棠猶豫了片刻,與玄墨無鋒揖手。
就在南棠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玄墨無鋒忽然提醒道:“忘了告訴你,你的兄長南摯已經死了。所以,接下來好好準備城防工事吧,很快千雷國就會打過來。不過,我相信在千雷國來之前,肯定還會有別的人捷足先登。”
“多謝提醒。”
南棠冷冷地回應玄墨無鋒道。
隨著沉重的地牢大門合上,本該被優待的玄墨無鋒冷笑著躺在了冰冷黑暗的地牢,不再多說一句。比起這些天風雪中的流亡,眼下的這個地牢實在是太暖和了。雖然,玄墨無鋒不知道明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但是接下來至少可以不用擔心自己會凍死在冰天雪地裡。
……
玄墨無鋒抵達流雲城的時候,穀雨也在偷偷的與寒明進行了短暫的會面。遺憾的是,寒明並沒有告訴她關於「碎星」劍的來歷,以及他和赤焱武士第三軍團長「血罰」上杉千嶽之間的關係。
鑑於寒明對於雷澈還有別的價值,以及寒明本身就擁有著極強的意志力,所以穀雨不能將他直接殺了提取記憶。但是,穀雨不會就此罷休。眼下寒明已經淪為階下囚,所以她有的是時間摧垮寒明的意志,接著慢慢的從他的記憶裡搜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在此之前,原先「朔」交代她的任務也不能放在一邊不管。「聖光」過後,「朔」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關於「暗星城」的線索,最後僅停留在了韓家大院。然而,此時的韓家大院,已經被雷澈下令派重兵把守。即便是穀雨,如果沒有雷澈的允許,也不可以隨意靠近。
按理說,穀雨可以透過開啟「十方•鏡」潛入,但是由於「貪餮戰熊」最近鎮守在了韓家大院,且院中的千年纏骨紅梅可以化解這些,所以穀雨只能另外再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