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寐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是心裡卻在想,「這個韓彬,可真是會精打細算。竟然將招賢納士這麼重要的事情,當成了生意來做。韓氏能在夙國有今天的地位,該說他運氣好呢,還是他另有隱藏?」
卻聽韓彬繼續道:“當然,說過說,做歸做。我也不可能一上來就讓她拿著八個人俸祿,然後在咱們曜光城混吃等死。雖然齊衫確實勇猛,但是咱們招的大多都是那種需要動腦子的門客。”
韓寐問:“所以父親給先生設了難題?”
韓彬道:“這個難題倒不是我設的,而是原本就有的。既然她的口氣這麼大,那我就讓她先試試,如果解決了。我就提供她所要求的待遇,如果不行就讓她拿一個人的俸祿,然後剩下的人,我繼續招。”
韓寐:“父親當時讓先生解決什麼難題?”
韓彬:“關於明光鎧改制所帶來的問題。”
韓寐:“先生怎麼說?”
韓彬:“秋曈說,這個問題在我跟她提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明光鎧的問題,根源在於信仰。長期的信仰缺失,加上各種形式主義約束,已經讓所有事態漸漸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稍稍經過有心人一挑撥,明光鎧必反。”
韓寐:“初來乍到,一針見血,厲害。”
韓彬:“當時我不信,還嘲笑她信口雌黃,結果沒過三天,明光鎧真的反了。這可真他孃的打臉!當然,比起這個,老子更氣的還是花了那麼多時間精力去養的一群傢伙,竟然到頭來,連招呼都不打,說反就反!養條狗還知道對老子搖尾巴,這群東西,簡直連狗都不如!”
韓寐看著失態的韓彬沒有說話。
在意識到自己沒有控制住情緒後,韓彬冷靜了一下,繼續道:“最可笑的是,這些反了的明光鎧,在高舉叛旗的第一時間就直奔曜光城而來!”
韓寐思量:“這是為何?”
韓彬:“這個問題一開始我也不明白。畢竟那個時候點星城還在,他們打曜光,就是打下來了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就很費解,於是趕緊跟秋曈道歉,並請她分析與支招,結果你猜秋曈經過分析之後,給出的答案是什麼嗎?就是關於那些叛甲為什麼打咱們曜光城。”
韓寐疑惑:“為什麼?”
韓彬嘆息:“那群狗都不如的東西是直接衝著老子來的,打曜光城的理由其實也很簡單,拿下曜光城後,捲走我們韓氏在城中的所有積蓄,然後一路殺出古龍關,投奔雲凡而去。”
韓寐驚訝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曜光城應該是被圍了,對吧?我在明月城的時候就特別擔心。後來諸事皆定,由於太忙所以最後我忘了問,當時曜光城之圍,究竟是怎麼解的?是先生獻的計策嗎?”
“秋曈是真的不簡單。在那樣危機的情況下,她只用了一個辦法,就讓那些圍住曜光城的叛甲們,紛紛選擇了遠離。”話語間,韓彬的目光裡再次浮現讚許。
韓寐問:“什麼辦法?”
韓彬道:“軟禁當時正在曜光城執行守備任務,並且已經轉為寒甲軍編制的原明光鎧重要將領,如今帝都的光風禁衛大統領——景軒。”
韓寐皺眉:“這……”
韓寐和景軒認識,雖然並不熟。但也算是能夠說得上話。原先她一直不明白景軒為什麼會離開夙國,並決意尋找當時不知所蹤的東霽太子,如今的東霽懷帝。現在,聽韓彬這麼一說,她基本上能夠猜到這件事背後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了。
韓彬:“當然,這只是第一步。”
韓寐追問:“那第二步是?”
韓彬:“飛鴿傳書雲宸,請他兵分兩路,一方面截斷明光鎧可能逃亡北漠的必經之路,一方面對被圍的曜光城進行馳援。”
韓寐:“軟禁景軒的目的是什麼?”
韓彬:“威懾。”
韓寐:“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