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昭:“所以,你就是雲凡?”
雲凡:“是我,閣下就是傳聞中的血羽夜鴉指揮使——寒昭?”
寒昭:“正是。”
雲凡:“我曾在很早以前便聽人說過,墨衣氏有一位步入心武的頂尖武者,但不知為何,最終那位墨衣氏的頂尖武者卻被逐出了家譜,從此不能再冠名墨衣。”
聽完雲凡的話,寒昭的目光漸漸深邃。
“那個武者,做了一件不可饒恕之事。”
“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竟然嚴重到要被逐出家譜。”雲凡好奇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問道。
寒昭沉默了片刻,似是沉入回憶。
“僅憑個人喜怒,殺盡一族之人。”
雲凡:“看來,被他殺盡的那一族之人,應該在墨國享有一定的地位和名望,否則怎麼會鬧到要將你逐出家譜。”
“那個人殺了他的妻子,還有他的族人,和你在北漠時候一樣。”寒昭冷冷地看著雲凡。
雲凡愣了愣,接著笑道:“你這是在暗示我跟你其實是一類人?”
寒昭不屑道:“我們怎麼可能會是一類人?你是那種明明該死但是卻還活著的廢物,而我則是雖然活著其實已經死了的戰士。”
雲凡嘆息道:“我在北漠時候這麼做,是為了生存。你在墨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也有人要迫害你不成。”
寒昭:“那個時候,墨國還不是墨國。”
雲凡:“忘了,那時墨國應該叫玄國。”
寒昭:“為了家國,我可以拋下一切。”
“可以,義無反顧,”雲凡舉起杯子碰了碰寒昭的杯,“這杯酒,我敬你。”
寒昭與雲凡滿飲而盡。周圍的血羽夜鴉不解地看著二人如此對酌。卻聽寒昭問雲凡道:“墨衣重牙此刻身在何方?”
雲凡:“活著,但卻不在城中。”
寒昭:“玄墨無鋒呢。”
雲凡:“和墨衣重牙一起。”
寒昭:“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雲凡頓了頓,轉而問道:“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希望你能夠滿足我的一個好奇。”
寒昭:“說。”
雲凡:“你是怎麼從一個被逐出家譜的無名之輩,轉而當上血羽夜鴉指揮使的?我記得在墨國很多高階將領的位置不允許非宗室的成員擔當,墨衣寒昭,不介意我這麼喊你吧。”
寒昭:“玄國被滅的時候,墨衣決明帶著他的妹妹墨衣寒霜流亡列國,當時我在啟國給啟國主南宮琉璃當護衛,並私做主張暗中接納了他們。”
雲凡:“所以,後來墨衣決明為了報恩,便在復國之後拉攏你回去共享富貴榮華,是嗎。”
寒昭沒有回答雲凡的這一問,但是雲凡當寒昭預設了他的看法。這時,原先被寒昭派去探查點星城今日之異樣的副將滿身血汙,被人抬了進來。看樣子,已經死了。
寒昭看了眼那位副將,然後放下手中的杯子來到副將的屍骸前檢查其身上的傷口,最後合上了那個副將的眼睛:“他的名字叫趙禹。”
雲凡:“這個死了的人嗎。”
寒昭:“嗯,從我在絡國的時候一直跟隨我到現在,一生戰戰兢兢,沒有一點馬虎和疏漏。平時對待部下都很客氣。”
雲凡:“話雖如此,為何不見你流露出任何難過悲傷的神色,應是否所有步入心武之境的武者都會像你這般先摒棄人性之悲歡。”
寒昭:“可能,只有我是這樣。不過,通常我會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情緒。”
雲凡:“比方說?”
寒昭沒有直接回答雲凡的疑問,而是轉而言道:“原本我打算讓趙禹,在不久之後從我的手中繼承血羽夜鴉。”
雲凡:“看來,我讓你後繼無人了。”
“最後問你幾個問題。”寒昭緩緩轉動了手中的劍柄,“這座城的人,都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