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暉:“馬上。”
古依娜:“這不是假話。”
阿克扎提:“這是廢話。”
面對阿克扎提的冒犯,夏暉竟選擇沉默不言,並將目光完全投向了此時拔出寒梅劍的韓桀身上,古依娜繼續道:“那真話呢?”
夏暉想了想,道:“這得看韓副統領能否贏得這場比試,才會知道。”
古依娜聽罷,噗嗤一笑。阿克扎提沒聽明白夏暉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在阿克扎提聽來,夏暉的真話,依然是一句廢話。
而古依娜卻意外發現面前這位夙國夏氏的獨女,竟是如此可愛,按理說,情勢已緊張至此,她還在想盡辦法,拐了彎地在給廉牧拖時間。
拔出劍後的韓桀,跟剛才判若兩人。
望著此時英姿颯颯的韓桀,古依娜又問夏暉:“夏副統領認為,接下來,韓副統領與跟隨於我的赤焱武士,誰會贏?”
話語間,夏暉的目光與古依娜相觸。
夏暉遲疑道:“這次古依娜將軍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古依娜笑了笑:“真話。”
溫柔的雙眸在對視的剎那被堅定的信念所佔據,古依娜以為夏暉會說韓桀不會輸,但當夏暉開口緩緩說出她的真實想法時,古依娜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可愛的姑娘。
“赤焱武士必勝!”
……
孟簡再次來到廉牧門外的時候,軍機閣內,一張白紙,筆墨未動,支字未落。或許是因為今天古依娜來的實在是太早了,而廉牧昨夜又休息的太晚,於是剛剛孟簡下去的時候,廉大統領竟一不小心睡著了。
他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握著筆桿,口水於此間拉出長長的絲狀落於紙上,看樣子睡的還挺香的。
“廉大哥!出大事了!”孟簡焦急的敲著門,見廉牧沒有反應之後,他直接闖了進去。按照霜劍的規矩,他這行為不僅要被開除還可能以刺探軍機的罪名下冰牢。
原本困頓的廉牧,被孟簡這麼一鬧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疑惑的看著面前焦急的孟簡:“催催催,催魂啊催!以後在光闔院裡的時候,不準叫廉大哥,要叫廉大統領!懂?”
孟簡眉頭一皺:“好的,哥。”
廉牧怒目而視:“你叫什麼?”
孟簡糾正道:“好的大統領。”
廉牧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很好,孟簡,後生可畏!那個,下面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已經走了?”
孟簡努力保持鎮定:“沒走。”
廉牧驚訝:“還沒走?”
孟簡:“不僅沒走,而且快打起來了。”
廉牧聽罷,吼道:“放肆!這裡可是光闔院!這些蠻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敢在我的地盤鬧事?”
孟簡:“大統領在這裡吼他們聽不見,要不移駕到樓下,您當著他們的面說出您的看法?”
廉牧怒視孟簡:“我這就下去會會他們!”
孟簡:“那下去之前,大統領想好怎麼給他們一個說法了沒有?這個很重要啊!看他們的樣子,今天討不到說法是不會走的!”
廉牧望了望桌上的筆墨白紙,以及白紙上的口水,隨即將白紙揉成團扔到了一邊。這一幕倒是讓孟簡感覺情況更為不妙。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聲震撼的劍鳴之聲,令孟簡耳膜一緊。廉牧也在同一時刻聽到了這聲劍鳴。對於廉牧而言,這聲劍鳴不要太熟悉。
那是一個紛飛的雪夜裡發生的故事,他帶著夙國的蒼狼騎與寒甲軍,追殺四十個逃亡中的赤焱武士,結果差點死在那個冰冷的夜裡。
回憶將廉牧拉回了過往的歲月,一時間他有些分不清過去和現實。隨後,一陣又一陣巨大的劍鋒碰撞之聲,響徹整個光闔院!
沉入回憶漩渦裡的廉牧突然驚醒。
孟簡捂住自己的耳朵,試圖讓自己保持鎮定,卻見廉牧在此時像個沒事人一樣,從武架上取下了跟隨他多年的那把黑金色長槍“蝕心”。
孟簡愣道:“大統領這是要幹嘛?”
廉牧冷眼:“這就是我給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