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軒:“這可真是讓寧閣主費神了。”
寧皓辰:“那倒沒有,能讓這麼多光風禁衛的大人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穿自己的衣甲,反而披上了明光鎧的“銀狼甲”,看來有些事情,並不是寧某多想了。”
景軒:“寧閣主話中有話。”
寧皓辰:“景大統領心知肚明。”
景軒:“景某愚鈍,還請寧閣主言明。”
寧皓辰:“寧某不知道景大統領是否知曉最近鶴戾閣抓的那些可疑人士裡,大多都是我棲鳳閣的凰羽錦衣。但是現在看見這滿地的屍骸,寧某認為,近期發生在帝都的這些事,絕對不會是巧合,寧某懷疑,有些人打算暗中把失蹤人口的案件,全部給我們棲鳳閣那些被錯抓的兄弟扣上!”
景軒笑了:“寧閣主的這個有些人,不會指的是我景軒吧?”
寧皓辰:“既然景大統領不打自招,那恐怕得麻煩你跟寧某去棲鳳閣走一趟了。”
周圍這些將寧皓辰圍住的明光鎧聽罷,邁著鏗鏘的步伐將寧皓辰與眾凰羽甲冑的退路截斷,寧皓辰見狀笑了笑:“看來,在場的各位不僅要毀屍滅跡,還要殺人滅口啊。”
景軒眉頭一皺,高舉他受傷的那隻手示意眾明光鎧不要輕舉妄動,望著寧皓辰充滿殺意的目光,景軒非常鎮定的說道:“一碼事歸一碼事,寧閣主不要把兩件不相干的事情混為一談。”
寧皓辰笑了:“這兩件事不相干嗎?”
景軒:“鶴戾閣之所以會抓錯棲鳳閣的凰羽錦衣,和景某並無太大關係,之所以會造成今天的這個局面,完全是因為寧閣主。”
寧皓辰:“因為我?”
景軒:“帝都人口失蹤一案,聖上曾下旨讓鶴戾閣與棲鳳閣共同處理,若不是寧閣主這段時間日理萬機,無遐與我處理相關公文,對接重要手續,我相信有關於這個案子的真相,早已在今夜前水落石出。”
寧皓辰:“景大統領可真是風趣。”
景軒:“說到這裡,景軒很疑惑,不知寧閣主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居然連聖上的旨意都敢晾在一邊,不管不顧,也不知道在寧閣主的眼裡,方伯大人和當今聖上,究竟孰輕孰重。”
寧皓辰握緊了手中的刀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裡殺了你!”
景軒笑了:“雖然早已聽聞寧閣主已步入心武之境,但是這裡有兩千堪比赤焱武士的明光鎧,寧閣主殺了我,也就殺了,只是景軒擔心寧閣主如果殺了我,在場的這些明光鎧恐怕不會讓寧閣主活著離開,到時候,方伯大人失去了寧閣主這樣的左膀右臂,只怕以後在帝都的日子得過的非常的艱難。”
寧皓辰眉頭一皺。今夜的景軒,顛覆了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印象。在寧皓辰的印象裡,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心懷天下,但是向來不擅權謀,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話裡藏刀。思量間,寧皓辰忽然意識到,可能是在帝都的這幾年風風雨雨,改變了面前這個男人。
想到這裡,寧皓辰眼中的殺意瞬間轉化為同情。他漠然收起手中的“鳳鳴”,並對景軒道:“既然如此,那就遵循聖上旨意,請景大統領今夜幸苦一下,和寧某回棲鳳閣,把該交接的交接了,該安排的安排了,免得以後兩閣三司再因為這些小事又生摩擦。”
景軒:“其實,早在今夜天現異象之前,貴閣的方指揮使便已經找到了我,我也遵照他的要求,釋放了最近被錯抓的凰羽錦衣,不過既然現在寧閣主想順道把沒辦的事情辦了,那景某還是跟寧閣主回棲鳳閣一趟好了。”
未等寧皓辰回應景軒,大約有三千左右的凰羽甲冑在這個時候將升龍街道的入口堵住,景軒見狀,擔心節外生枝,遂對周圍的明光鎧下令:“你們先退下吧,我和寧閣主去棲鳳閣走一趟,馬上就回來。”
寧皓辰:“景大統領,勞駕!”
原本將寧皓辰等人團團圍住的明光鎧瞬間明白了景軒的意思,遂將此時已經昏睡過去的雲凡藏在人群之中,從升龍街道的出口處火速撤離,寧皓辰見這些明光鎧竟如此乾脆,留了個心眼,打算讓一名凰羽甲冑跟著這些明光鎧,看看他們要去哪裡,然後自己則帶著景軒與趕來支援的眾凰羽甲冑一起返回棲鳳閣。
結果,一直緊跟在景軒身後的一名凰羽甲冑似乎看出了寧皓辰的想法,直接自告奮勇地說自己懷疑這些明光鎧形跡可疑,申請前去檢視,寧皓辰愣了愣也沒有多想便直接批准了。
於是,前一刻還在升龍街道上劍拔弩張的兩夥人,就這樣非常默契的散去了。留下一地的狼藉和屍骸。景軒側首看了一眼正與自己背道而馳的明光鎧,心中緊繃的弦也隨著明光鎧的漸行漸遠的身影,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