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非言:“世之巨賈,常常會威脅到皇帝的統治,所以歷代帝王皆會選擇以刻意貶低我們這些商人的方式,讓我們無法威脅到他們的統治。昔年燼朝的暴君離燼為了穩固統治,對四大巨賈進行迫害和驅逐就是最好的例子。金錢是可以流動的,而農人只能在一處耕地,商人常常會帶著金錢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去做生意,所以列國諸侯為了使防止人口流失,會配合皇帝一起貶低打壓商人。”
雲凡:“所以,你想透過參與政治博弈,提升商人在世人眼中的地位和話語權,是嗎?”
嶽非言:“不,我要改變這個天下。”
雲凡鬆開了握緊天縱牙刀柄的那隻手,將信將疑的看著面前這個老謀深算的天瓊城商人:“我若是今天拒絕和你做這個交易,你又會做出怎樣的打算,嶽老闆?”
嶽非言:“生意場上有這麼一句話,現在不需要的,不代表以後不需要,買賣不成仁義在。雲公子現在或許不打算與我做這筆買賣,但是不代表以後不會。”
雲凡:“所以,你搞了這麼大的動靜就是為了見我一面?”
嶽非言:“這個契機是王渺舟,王公子提供的,我只是順水推舟。像我們這種生意人,想要賺大錢,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機會。”
雲凡:“雲凡在此謝過嶽老闆好意。”
嶽非言:“雲公子不打算再考慮下?”
雲凡:“不瞞嶽老闆,一直以來,我也想過改變這個天下,但是我打算靠自己,並不打算透過這種方式去實現。”
嶽非言:“雲公子這是不信我。”
雲凡:“嶽老闆不必妄自菲薄。”
嶽非言並沒有在意,他從袖中取出十張銀票。每一張一百萬金,然後放在雲凡的面前:“這裡是一千萬金的銀票,足夠雲公子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雲凡數了數銀票,疑惑地看著嶽非言:“嶽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嶽非言笑道:“這是我的誠意,也是我的心意,希望雲公子能夠再考慮考慮,畢竟大家都很忙,下次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
雲凡:“好意心領。”
嶽非言:“雲公子可想清楚了?”
雲凡:“告辭。”
嶽非言:“且慢。”
雲凡:“還有別的事嗎?”
嶽非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雲凡即將踏出這扇門前,說出了那番話:“既然這筆生意談不成,那麼不知雲公子對於夙國的老國主雲宸下落,可否感興趣?”
……
此時的煙雨樓裡,王渺舟正在檢視司徒鍾情的傷勢,而景軒則在樓外與方鵬激戰正酣。望著雲凡離去的背影,嶽非言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桌美味佳餚,雲凡沒吃幾口。
此番交談,雲凡的表現重新整理了嶽非言對他的認識。雲凡並沒有拿嶽非言給他的銀票,更沒有向現實妥協。嶽非言說的沒有錯,雲凡心動了,但是雲凡雖然心動卻並不信他。
只是因為他是個商人?
煙雨樓外,凰羽甲冑作人牆,將景軒與方鵬圍住,圍觀的人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裡面的人若想出來必須得打贏對方才行。
慘白的月光下,方鵬握緊“蛇影”的刀柄,景軒緩緩抬起飛花劍,指著方鵬的眉心,隨著方鵬的一聲大喝,“蛇影”如同纏蛇,繞開飛花劍的鋒芒,斜劈景軒肩部。
這一刀若不見血,方鵬收不住。
冰冷的鎧甲不知不覺中,在月下漸染淡淡銀光,景軒與方鵬不過五步之內。這一刀他避不開,也不想避開。
火花迸發間,血腥味漫散。
隨著圍觀的眾多凰羽一陣驚呼,鮮紅而炙熱的血之花盛開在了方鵬的左肩與右腿!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剛剛景軒的那一劍是如何揮動,但是勝負卻已經明瞭。
方鵬轉動刀柄,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半跪在景軒的身後,一旁的凰羽甲冑想要扶他一把,但是方鵬拒絕了。
這一劍,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方鵬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方鵬冷笑著,側首對景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