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的理智告訴他,女巫琳這麼做沒錯,是有道理的。
但從來沒人在思考問題時能保持絕對的理性。因而,即便明白女巫琳這麼做在道理上是沒錯的,可是在感情上,朱曉還是無法接受。
所以他才會說“必須要為死難者報仇”和“我絕不會離開”這樣的話。
不過在說這些話時,朱曉所代表的卻並非是部落勇士領袖的身份,而是個人的身份。只是這一切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分清的,尤其是在如今這個時候。
在如今這個時候,不管朱曉是以部落勇士領袖的身份還是以個人的身份,作為指揮官的女巫琳,其權威都是不容挑釁的。
故她毫不留情的解除了朱曉的職位與武裝,並將朱曉關押了起來。
可從眼前這木製囚車也能看出,所謂關押,就只是形式上的一種懲罰。對朱曉而言,真就與畫地為牢差不多。
畢竟憑他的力量,想摧毀一輛木製囚車簡直不要太簡單。
不過囚車雖困不住朱曉,教義和心中的底線卻足以將他困住。故他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囚車裡,不打算反抗,也不打算出去。
正因此,在遭遇這些為他抱不平的眾人時,他方才會有這樣的話。
“離開吧,都回去吧。你們不用為我做什麼,也無需為我做什麼。就讓我安靜一會吧。”
“好,那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們!”
朱曉本人都這麼說了,飛龍騎士、獅鷲騎士及那些部落勇士又能說什麼。便只是如此道了聲,隨即也就四散離去了。
囚車中的朱曉也由此坐下,一雙眼睛遙望著獸人援軍營地的方向,暗自傷神。
……
“女士,對於囚車的安排,朱曉他並未反抗。他甚至還勸退了要幫他出頭的一眾部落勇士。看上去,好像已經知錯了。”
不多時,護衛凱將朱曉那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女巫琳。只是在最後,他不禁加上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但聽到護衛凱的這番話,女巫琳卻搖頭髮出了一聲冷笑:“知錯,你想太多了。朱曉這麼做,只不過是為顧全大局罷了。你信不信,只要我將他放出,他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找那個獸人老薩滿去報仇。”
“這,不至如此吧!”
“哈,這麼久了,我還不瞭解他。”女巫琳又冷笑了聲,“不由一切也由不得他。就讓他繼續在囚車中冷靜幾天好了,等到他真正想明白了,再說放他出來的事。”
“可,女士,咱們明天不就要走了嗎。帶這樣一個囚車,太不方便了吧。”
“那等離開時用繩子綁住他的手好了,教義自會束縛他。”
“是,我明白了。”凱點了點頭,隨即彎腰離去。可等走出營帳後,望著部落勇士營地的方向,他卻不禁發出了一聲長嘆,“老兄,不是我不幫你,誰讓女士如今是鐵了心。你啊,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罷,搖了搖頭,便也就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