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身子如何了。”早朝後,太子攔住了蘇公公,心急如焚。
蘇公公拍了拍太子的手,嘆了口氣,“身子是越來越不好了,原以為這一段時間能夠好轉,可現在看來,只怕是不能了,皇上如今,就連說話都困難了,不過憑著宮裡的珍貴藥材吊著一口氣罷了。”
說著話,蘇公公的眼睛沁出淚水來。
太子心臟揪了一下,抬腳便往乾清宮方向走去,“蘇公公,父皇何時醒來,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有要事與父皇相商。”
蘇公公點頭應了下來,“皇上眼下最想見的也是太子殿下您。”
皇上還在沉睡,太子親手給他餵了藥擦了身才離開了乾清殿。
這一次他去的地方,是冷宮。
青苑半夜服毒自殺的訊息一大早就讓蘇公公傳了訊息過來,玉珠兒並沒有多少傷心,與她而言,不過是死了一個自己得力的手下罷了。
可沒了青苑,她一個人在冷宮裡生活的確有諸多不順,她還從未嘗試過自己一個人生活,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來做,就連打水洗衣這種粗活都要用她的纖纖玉手。
她力氣不夠,只從井裡打了小半桶水上來,就算這樣,都累的直喘氣,身後傳來陌生的腳步聲,似乎不是那個整天來給她送吃的淳華。
玉珠兒猛的轉過身子來,看到的就是孤身一人前來的太子。
“辰王,什麼風把您給吹了過來,這冷宮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難不成您也被皇上發配了進來?”玉珠兒對著太子冷嘲熱諷,身上雖穿的粗布麻衣,可那身上的氣質,卻還是寵妃玉妃。
太子冷笑一聲,“今早上我已被父皇封為太子,今日是想來看看,害的我父皇纏綿病榻的兇手,現如今如何了,不出我所料,看來你過的不是很好。”
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骨頭上掛著薄薄的一層肉,眼睛下方一片青黑,一看就是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想來是冷宮的床板過硬,她還沒有習慣。
玉珠兒從石板上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在太子的身邊轉了兩圈,嘴裡嘖嘖有聲,“沒想到你還有幾分手段,竟能哄的這老皇帝把太子之位給你,不過他不是已經很久沒有醒過來了嗎,你的詔書是哪裡來的,難不成是勾結了蘇盛跟梁毅?”
玉珠兒說話難聽,但太子並未生氣,臉上仍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著她,只是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怎麼,被立為太子的竟然不是溪王,北涼的千秋大業竟然斷送在你的手上。”
太子嗤笑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玉珠兒,接著開口,“溪王現如今已經被軟禁在溪王府,今天的早朝都未參加,你猜這是為何。”
玉珠兒臉色一變,可語氣仍舊輕蔑,“那又如何,溪王生死與我何干,可我的身後是北涼,你們不敢得罪,堂堂北涼公主來了你們蒼稜,突然橫死,你以為我哥哥會放過你?”
聽了這話,太子笑的更是囂張,“你猜你的好哥哥現如今在北涼做什麼,就在前幾天,他在朝堂之上怒斥大王子完顏烈,北涼王大怒,已經奪去了他的王子身份。”
太子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到了玉珠兒的耳朵裡,她猛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