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躺在陸翊手裡的是一塊精巧的玉牌,與暗閣的不同,他只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牌,只有在正中央有兩個北涼文字,與暗閣的比起來簡直是低調到了極點。
可正是這塊不起眼的玉牌,將此人的身份確認了下來。
正是北涼大王子完顏烈的手下的標誌。
沒想到他們竟然跑了這麼遠,專門來蒼稜搗亂。
陸翊將那塊玉牌收到手心裡,默不作聲的看著士兵們清理屍體。
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閣樓上的人此時應當已經死去。
當他們的首領死去之後,剩下的將士也不會再有戰意,與其讓悲觀的情緒侵蝕掉,倒不如自行了斷。
火舌最終還是爬上了閣樓的頂端,黢黑的夜裡,只有這一處火光沖天,背陰處的積雪都被這火熱的火焰給烤化,變成一灘水再被蒸發。
這場火燒了整整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清晨,這場大火才堪堪被撲滅,後續從裡面點出了六具屍體,所有人的身體上都有明顯的創傷,很明顯都是先自盡再被燒的。
陸翊帶著完顏玉牌回了辰王府。
“果然是他。”辰王掂量著手裡的玉牌,突然冷笑,“這件事萬不可告訴父皇,完顏烈如今還未掌權便猖狂到了這種樣子,若是真的遂了他的意,我們把完顏麒麟收拾了,往後北涼豈不會用更加殘暴的方式反撲蒼稜。”
完顏麒麟如今還好端端的在驛站裡,這是整個北涼的關鍵人物。
因為他的遲遲不歸,北涼幾乎已經吵翻了天,可當事人還優哉遊哉的躲在驛站,偶爾出去喝喝花酒,逗逗小姑娘。
只是陸翊辰王心底都知道,這人就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如若他死去,北涼才是徹底失控。
雖然他比完顏烈危險一百倍,可至少有他在,能夠牽制住北涼的局面,如今並不是對他下手的好時機。
可也不能就讓他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去。
陸翊看了眼辰王手中的玉牌,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陸翊開口說道,“既然刺客皆已伏誅,那臣便去稟報殿下。”
“此番為一群北涼惡徒對我朝皇子起了歹心,好在辰王殿下福大命大,身體並無大礙,那幾個北涼蠻子上不得檯面,早在圍剿之時便畏罪自殺,只留下了六具燒焦的屍體。”
陸翊站在臺下,衝著上方的皇上恭敬的訴說著這次刺殺事件的始末。
只有溪王的嘴角自始至終帶著一絲冷笑。
蒼稜帝捏了捏眉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北涼蠻子便是那些流竄到蒼稜的北涼流民,他們民風強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偏偏武功高強,不管他們在哪裡,總能惹得一眾百姓苦不堪言。
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大膽狂徒竟然能吧心思放在了皇子身上。
坐在龍椅上的蒼稜帝猛然睜開了雙眼,“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