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醫,可是這碗冰糖酥酪有問題?”姚嬤嬤小心翼翼的問道。
梁太醫慎重的將那碗冰糖酥酪拿在手裡,放置在鼻下,仔細的聞了聞,衝著姚嬤嬤嘆了口氣,“茲事重大,我並不能一人下判斷,需要帶去太醫院,我們眾人一同確定方可。”
姚嬤嬤聞言心裡默默送了口氣,面上猶自垂淚,懇切的看著梁太醫,“梁太醫,我們娘娘一生向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龍子,若真的有那歹毒之人背後下黑手,還望梁太醫幫皇后娘娘討回公道啊。”
“這是自然。”梁太醫點了點頭,不敢再耽擱下去,抱著那碗冰糖酥酪小步跑回了正廳。
蒼稜帝正撐著頭不耐煩的坐在那邊,下面跪了一溜的太醫,只等產房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快速衝過去保命。
“皇上。”梁太醫手中抱著那半碗冰糖酥酪,跪在地上慎重的磕了個頭。
蒼稜帝睜開眼睛,銳利的眼睛在梁太醫身上掃了一眼,那天子的威壓差點讓梁太醫抬不起頭來。
“可是皇后那邊出了什麼事?”蒼稜帝冷冷開口。
他對皇后雖然沒有什麼感情,但怎麼說也是陪了他這麼多年的,總歸還有些情分在,更何況她肚子裡的是他心心念念很久了的嫡子。
“請皇上權且屏退無關人等,臣有要事稟報。”梁太醫叩了個頭,顫顫巍巍的說道。
正是三九寒天,梁太醫腦門子上的汗水已經隨著額頭開始滴滴答答的下落,在他的頭下面聚集了一灘水。
蒼稜帝看了眼那半碗東西,瞬間瞭然,揮了揮手,所有人除了太醫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還順便帶上了門。
隨著門關上的聲音,大廳中頓時寂靜了下來,只有蠟燭燃燒時偶爾發出的爆裂聲音。
“梁太醫有何事要說。”蒼稜帝冷冷的看過去,梁太醫連頭都不敢抬,跪著將那半碗冰糖酥酪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臣方才去問了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姚嬤嬤,娘娘今日一整天情況都很好,可唯獨在下午的時候,吃了半碗玉妃娘娘送來的冰糖酥酪,晚上肚子便開始疼,臣便將這碗冰糖酥酪找了來。”
梁太醫的聲音有些發抖,鼻尖上的汗水一顆一顆的滴落,這可是謀殺皇嗣的大罪,這玉妃娘娘當真是仗著皇上的寵愛有些恃寵而驕了。
在聽到玉妃的名字後,蒼稜帝的眼睛猛地一眯,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沉重的紅木桌子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皇上息怒。”梁太醫連忙以頭搶地,大聲說道,身後的太醫也隨著他的動作一同磕頭,跟著他的聲音一起說了起來。
蒼稜帝勉強將自己心裡的那股氣給順了下去,冷聲開口,“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便是玉妃下的毒?”
梁太醫身子都有些顫抖了,皇上的這意思,明顯便是要保住玉妃了。
“啟稟皇上,臣在這半碗冰糖酥酪中找到了藏紅花,此物對懷孕的婦人最是狠毒,此次皇后娘娘早產也是由此物引起,只是經手的人太多,臣並不能確定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或許是玉妃娘身邊的人心懷叵測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