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掃了一眼這名青衫男子,並未答話,甚至連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嗎?”那名青衫男子提高了音量。
張浩依舊沒有理會他,而鍾皓等人,也依舊在各自交談,似乎這名青衫男子就是透明一般。
“媽的,什麼玩意,一群雜役弟子而已!居然如此狂妄!”那名青衫男子顯然對張浩幾人的態度很是憤怒,呵斥道:“張長老的話我已經帶到了。既然你自己不識抬舉,那也怪不得我了。媽的,要不是靈船上不能出手,真想扇他幾個大耳光子!身為螻蟻居然沒有螻蟻的覺悟,難怪王師兄揚言要整死他們了。”
說罷,那名青衫修士就離開。
張浩卻是豁地站起身來。
“站住!”張浩道。
“怎麼?”那名青衫男子轉過身,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看向張浩,“你想說什麼?”
“帶路!”張浩淡淡說道。
那名青衫男子嘴角微微抽搐,一個雜役弟子居然把他當成是帶路人。
“跟我來!”青衫男子冷笑了一聲。
張浩跟在青衫男子後,朝著靈船的上方走去。
不久之後,張浩來到了一個單獨的船艙。
“張長老就在這裡,你進去吧!”青衫男子指了指那件單獨船艙,而後又道:“記住,我叫郭飛,等你進了荒神教,我會讓你好看!”
張浩感覺有些無語,但卻沒有理會這個叫郭飛的青衫男子,而是敲了敲船艙的木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張長老的聲音。
張浩推門進入其中。
這個單獨的船艙佈置雖稱不上豪華,但卻頗為精緻,船艙內桌椅床凳,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個較大的露天平臺,可以坐在這個露天平臺上舒適地觀看外面的風景,因為有陣法禁制隔絕勁風的緣故,只有淡淡的微風拂面,倒是非常舒適愜意。
“張長老!”張浩行禮道。
張長老微微點頭,示意張浩坐下。
“你隱匿了修為?”
張浩坐下來之後,張長老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有些警惕起來。
對方居然直接看出他隱匿了修為。
要知道張浩修煉的是鴻蒙仙法,他非常自信,只要他可以隱蔽修為,就算是出竅期甚至洞虛期的修士都無法看出來。
見張浩並未說話,張長老又道:“你不要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至於我為什麼能夠看出你隱匿了修為,那是我的身體天賦和別人不同……所以你隱匿了修為,我第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那張長老可知道我是什麼修為?”張浩不禁問道。
“你是金丹四層!”張長老笑了笑,又看向張浩道:“金丹四層,但卻以雜役弟子的身份加入荒神教。只說明兩種可能,一種可能,你不想引人注意,因為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第二種可能,你想要潛入荒神教,做出對荒神教所不利的事情來!”
張浩心中再次一驚,對方不僅僅看出了他隱匿了修為,而且非常準確地看出了他金丹四層的修為。
“你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張長老目光緊盯著張浩,想要從張浩的眼中看出絲毫端倪。
但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極為鎮定,似乎就像是一汪永遠也不會出現絲毫漣漪的湖水,且深不可測。
“我是第一種!”張浩如實答道,但心中卻是暗暗戒備,如果這個出竅境強者一旦有任何動作,他便會召喚出雷炎。
張長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要逼問的意思,隨後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是讓張浩心中一驚。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加入荒神教嗎?你也許會以為,我真是想要你看看荒神教好的一面?其實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和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很相似。看到了你,我就好像看到了她的影子。”
見張浩並未答話,張長老又道:“她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但卻愛上了一個不該去愛的人。當年我還是南豐州的一個小小修士,若不是因為她,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凝結金丹,更不可能來到北鄂州,直至如今,成為出竅期修士……”
“張長老,你來自南豐州?”張浩也忍不住覺得這一切都有些巧了。
“嗯,是的。難道你也是來自南豐州?”張長老禁不住問道。
事實上,張長老一開始雖然覺得張浩和那個人有點相似,但卻也沒有再往這方面想,因為張浩如此年輕,便已經是金丹四層的修為,幾乎不可能來自南豐州。
“是的!我來自南豐州。”張浩點頭道,他能夠感覺到,張長老在聽到他說來自南豐州後,眼神當中明顯多了一絲親近,似乎有一種異地於鄉親的感概。
但除此之外,在張長老的眼中,似乎還有一種更復雜的情緒,就好像,隱約在期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