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接下來要做的事,無論是高度酒還是改良織布機,最好都有一個自己的院子。
尤其是釀酒,蒸餾高度酒本就不是什麼高難度技術活,只是大家之前都沒想過酒精還能蒸成氣體,氣體還能冷卻成液體重新收集。
可以說,一看就會。
舒瑩可不希望自己的高度酒還沒問世,外人就已經知道怎麼做的了。
“那也沒事。”李大娘指了指村子,嗓門響亮:“村裡有兩戶院子都空了,沒人住,你去跟村長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租下來。”
“這樣就太好了。”舒瑩眼神驚喜:“可以嗎?”
李大娘張羅道:“那有啥不行的,空著也是空著,村長做夢都想租出去。我們河灣村也能收點閒錢。”
其他人也紛紛道:“就是,有個軍爺的娘倆落在我們河灣村,我們也臉上有光不是!”
“等你家軍爺回來了,說不定也就住在這兒了,以後多多幫襯啊。”
“開玩笑,就人家那戰功,不得去清泉縣謀個一官半職啊,還住咱們河灣村,人家以後是官太太,咱們去求人家辦事都得送銀子。”
這最後一句算是說到點上了。
舒瑩他們要是真的在這裡住了,一方面村裡能多一筆房租收入。
另一方面,人家住在這裡久了,能沒有點感情?
處出交情來了,人家男人一回來,指定是去衙門當官的,到時候也好去求人辦事。
這就是鄉村百姓樸實的處世哲學,要是他們知道舒瑩是逃婚出來的村婦,被趕出去已經算是好的了,弄不好男人們已經摁住她,大娘們已經跑石柱村報信了。
但一聽是百夫長的婆娘和孩子,那當然得熱情起來。
“那麻煩李大嬸帶個路了。”
舒瑩跟著李大嬸一路走向村中。
土路平坦,村子倒是不大,但也有百八十戶,都是土屋。
磚瓦不是沒有,主要是村民們蓋不起。
李大嬸是個熱心腸,一路上跟舒瑩各種講村裡的事。
“咱們河灣村東邊是條小河,孩子們有時候在那邊抓魚,不過那些魚可精了,釣是釣不上來,抓也抓不上,反倒是每年都淹死兩個,你得看好自家孩子。”
“村裡良田不多,河邊按理說該是良田,但那邊的泥巴不行,一下雨就黏糊糊的,長不出莊稼。”
“村長叫張德寶,在這一輩排行老大,我們都叫他張老大,以前當過兵,家裡兒子也多,有兩個兒子,一個會打獵,一個會打鐵,村裡人都很尊敬他一家子。”
“村裡基本都是姓張的,我不是,我是李家村外嫁來的。”
“村裡有輛馬車,平時去城裡買賣糧食,可以去找村長租馬車。”
李大嬸說的興起,不住嘴一般說道:“對了,你要是租房子,我建議你租以前張老三家的,張老三家位置好,在村中心,熱鬧,有什麼事吆喝一聲街坊就都聽見了。”
“我看你們娘倆也沒個男人,還是得注意安全。咱們村別看不大,但還是有……”
李大嬸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了什麼,閉上了嘴。
舒瑩帶著小虎道謝:“嗯,謝謝李大嬸。”
“這有啥的。”李大嬸走了幾步,停在村中心的一戶比尋常人家高大、用青石和黃泥堆砌的房子:“到了。這就是村長家。你進去和他談吧。”
說完,李大嬸還主動走上前,拍了幾下門:“張老大,張老大,有軍爺的婆娘找你!”
“哐哐哐!”
李大嬸一把力氣,拍的門環嘩啦作響。
“來了,來了,李大嬸別拍了!”
門開了,一個拎著木弓的壯碩小夥一臉無奈的看著李大嬸:“大嬸,我家門都被你拍壞一個,要我說,你這麼有勁,就該跟我哥學打鐵。”
“像話嗎,我一個婦道人家。”李大嬸懟了一句,隨即指了指舒瑩:“找你爹去,人家娘倆要來咱們這租房子。”
說完,李大嬸還不忘補一句:“讓你爹放心,這娘倆是好人,男人是軍爺,還是個百夫長。”
此話一出,小夥眼神也多了幾分客氣,也不和李大嬸拌嘴,連忙道:“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