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奕蝶顫了顫眸子,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找什麼。
錢池野的視線落到了床上,床上明明沒人,被子裡卻隆得高高的,他立馬走過去伸手掀開被子,看到遮在被子裡的抱枕,冷笑了一聲。
錢奕蝶急忙就小聲的解釋說:“……是小意送給我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錢池野笑容漸漸猙獰,“你漫畫裡的男人是誰?”
錢奕蝶嚥了咽口水,被他的視線嚇得不敢開口。
“嗯?”
錢池野冷冷逼問,一邊朝著書桌走去一邊說:“你怎麼這麼賤呢?
想抱著這個枕頭幻想什麼?
嗯?”
看著他從書桌上的筆筒裡拿了一把剪刀,不由分說地就將剪刀刺進了枕頭中,胡亂的將抱枕剪碎。
直到抱枕上印著的人物面目全非。
抱枕裡面的白色的填充絨散得滿屋都是。
他似乎並沒洩氣,拿著剪刀又走向了衣櫃,拉開了另一扇衣櫃門,把她裡面掛著的衣服一件一件取出來。
是他給她買的他就直接扔到地上,凡是他不知道來歷的,通通剪碎。
錢奕蝶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和碎布,看著那個拿著剪刀如同惡魔一般失去理智的男人,她不敢出聲,更不敢靠近。
她很怕惹惱了他,那把剪刀會落在她的身上…… “哪一件是他給你買的?
嗯?”
“以為偷偷摸摸地和他見面我不知道是嗎?
還敢把他送的東西往家裡拿?
錢奕蝶你長膽子了啊。”
他自言自語般的絮叨完,突然轉身衝著她吼:“東西拿出來!”
錢奕蝶被他的聲音嚇得抖了一下,看和他手裡緊緊拿著剪刀面目表情猙獰的看著她,她顫抖著手,彎下身子將身後的抽屜拉開,顫顫巍巍地將裝著裙子的紙袋從裡面拿了出來。
錢池野冷笑一聲,伸手將她手裡的袋子一把抓過去,將手裡的剪刀丟在床上,一併將袋子裡的裙子倒了出來,然後將紙袋撕成兩半丟在地上。
他提起裙子,一邊打量一邊說:“還想藏起來偷偷做紀念是嗎?”
他說話的時候笑著,語氣也不重,卻讓錢奕蝶恐懼不已。
“你會把它藏起來,就是因為知道我發現了會生氣對吧?”
他笑著故作停頓,手拿著裙子朝著錢奕蝶走近兩步,接著說:“明知道我會生氣你還敢去收他給你的禮物,是不是還心存僥倖以為我不會發現就安然無事了?”
“嗯?”
他看著低著頭身子忍不住發抖的她,低聲命令:“說話。”
她顫著聲音,嘴裡只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沒有任何道歉的味道。
對錢奕蝶來說,這三個字只是在他生氣失去理智時的緩和劑。
她以前在他發怒的時候也嘗試過解釋和講道理,認為他不該這麼幹涉她的生活。
換來的只是他變本加厲的管束和辱罵折磨。
所以後來,她在他失控的時候不敢再說任何,只知道“對不起”能夠讓他稍微減輕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