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兒跟老鼠似的一路逃竄,若不是她機靈,加上會使毒,恐怕已經被盛景塵五花大綁著去領賞錢了。
深街小巷中,風靈兒佝僂著身子依靠了牆壁上,胸口因急促的喘息而劇烈起伏著。
他孃的,盛景塵算你狠,等本小姐緩過氣來,弄不死你。
不過眼下的情況於她而言似乎不太好,就在方才逃竄躲避的過程中,她無意間瞥見了拿著畫像逢人就問的衙差。
看來,昨晚那女人是吃定她了…………
不行,她得想想法子,不然她得死的多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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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院。
一大早,屋中就被沈清柚翻得天翻地覆,望著雜亂無章的房間,孟拂忍不住頭疼的道:“世子妃這是找什麼?”
沈清柚緊著眉頭,一邊翻箱搗鼓,一邊若有所思的道:“不可能啊!這好端端的放妝奩之中,怎會不見了呢?”
耳尖的孟拂一聽,心下也就明白了七八分,回想著自家主子今早不同尋常的舉動,她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這房間就這麼一塊地,世子妃放心,丟不了,指不定哪日不找的時候,就自個出來了呢?”
實際卻是她只想說:別白費力氣了,就那在自家主子眼中無異於奸fu的手串,早就被銷燬的渣都不剩了。
沈清柚一聽,也覺著是這個理,頓時停下了手下翻找的動作。
這時,只聽屋外響起了一道樹枝被折斷的聲響。
主僕二人對視了一眼,提步走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一幕,有些滑稽,只見身形嬌小的白衣女子掛鉤似的吊在樹丫之間,一張小臉也不知是羞躁,還是充血所致,浮現著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沈清柚嘴角微抽,這方式倒是特別。
“拂兒。”
孟拂會意的應了一聲,旋即施展輕功,將樹枝上吊掛的女子救了下來。
穩穩的落到了地面上,風靈兒尚且有些頭暈眼花的,若非孟拂在身後抵著,恐怕她已經直面摔倒了。
緩了緩神,四方顛倒的世界總算是恢復如常了過來。
風靈兒一個箭步上前,牢牢的拉住了沈清柚的手臂:“仙女姐姐,你救救我吧!”
沈清柚怔鬆了一下,旋即問道:“怎麼了?”
風靈兒哭喪著小臉說道:“就是你們蕭府的二夫人,非賴我害她落水,如今還懸賞上了,官府的人到處在抓我,盛景塵那個喪心病狂的,更是想將我趕盡殺絕,送官府去。”
這一點,今日一早,沈清柚倒是略有所聞,先是聽蘭院那邊傳來了墨清寧小產的訊息 ,緊接著蕭成藩就匆匆的出了趟府,還以為是幹嘛去,不曾想是去官府懸賞抓這丫頭去了。
不過盛景塵的做法倒是讓她略為汗顏…………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墨清寧怎麼落水的?”她一連兩個問題問道。
知道事關自己的小命,風靈兒也不含糊,旋即將昨晚的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因著昨日乃是中秋日,聽聞護城河有很多人都在放河燈,她心中來了興致便死皮賴臉的纏著盛景塵來放河燈。
他們所在的那一片,比其他地方稍微暗上許多,加上她跟盛景塵一向不對付,不出三句就能吵起來,正在氣頭上呢?
也不知是那個不長眼的撞了一下她的背,她一轉身就剛好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墨清寧,她面色難看的質問了兩句,豈知那女人竟然跟沒腿站似的往她身上貼,她一個氣急,下意識的推開了。
本來那個女人的距離跟岸邊有些距離,可恰恰越是這麼想,事情就越是不受控制,那女人被她這麼一推,就這麼眼睜睜的落入了河水之中。
“你的意思是,是她自己故意落入河中的?”沈清柚諱莫如深的問道。
風靈兒怒沉著一張小臉,憤憤不平的道:“那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一推就下去?而且我也不是胡來的人,自會衡量著其中的厲害關係,哪能真的用勁?”
說完,她又臉色難看的咕噥道:“早知道要背這麼一口黑鍋,我當時就該用勁的。”
聞言,沈清柚眸光凝沉的看了女子一眼,女子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但有沒有可能是她下意識的用了勁,卻渾然不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