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看誰敢!”隨著這狂妄至極的聲音響起,原本準備動手的莊家隨從一致怔在了原地。
堵在門口的人自發讓開了一條小道。
撞入眼簾的少年一襲明豔的紅衣,寬肩窄腰,腰間掛著一柄鞘殼精緻的匕首,墨髮用玉冠乾淨利落的高束著,眉峰一凌,眼神囂張銳利,將獨屬於他的那股張揚狂妄顯現了出來,襯得那張俊臉也越發的奪人眼球。
見了來人,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三樓憑欄處的女子,越發的憐憫惋惜。
可惜了可惜了,這麼一個姿容清麗的姑娘怕是要這折損在這裡了。
誰不知道這盛小侯爺是長安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就是號稱小霸王的莊崇光見了他都得退避三舍,這還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這莊家跟盛家可是沾親帶故的。
這小姑娘惹了莊崇光,還如此出言羞辱,今日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表哥,你怎麼來了?”莊崇光得意的斜睨了沈清柚一眼,一把推開身旁的狐朋狗友,殷切的迎了上去。
“怎麼?”
冰冷的眼神自莊崇光那豬頭似的臉上一掃而過,轉而落在了樓上的女子身上。
嗚嗚嗚……自荊州回來以後,他就一直不敢找病美人,生怕回想起荊州的那一幕幕,若不是他,她怎會落入險境?
本想來賭坊散散心,沒想到他竟然看見了病美人,簡直是老天待他不薄啊!
莊崇光可不知盛小侯爺是沈清柚的愛慕者,否則打死他也不可能妄想著他家這個不靠譜的表哥會幫他報仇雪恨。
“表哥,這個女人方才出言羞辱莊家。”
“是啊!盛小侯爺,這女人囂張得很,崇光公子臉上的傷,就是這女人乾的。”
一旁的狐朋狗友添柴加火的道。
盛小侯爺面色不改,只是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真的嗎?”
這話是對著樓上的沈清柚說的。
她嘴角微勾,也不含糊,輕笑道:“字句不假。”
莊崇光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盛景塵是誰?這麼承認,倒好得他在多費口舌。
賭坊掌櫃的臉色微微一變,若是一個莊崇光,他們尚且應付的過來,若是盛小侯爺出面的話,可謂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氛圍壓抑到了極致,人人大氣也不敢呼一下,就在眾人為她感到同情默哀的時候。
就見盛小侯爺眉頭一皺,擔憂的問道:“手打疼沒有?”
呃…………………………
眾人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一個個的滯在了當場。
他們……他們聽到了什麼?盛小侯爺不僅不動怒,還問人姑娘手打疼了沒有?
莊崇光整個人猶如一座僵硬的冰雕,一點一點的碎裂在了當場。
早就知道會這樣,孟拂見怪不怪的朝盛景塵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擔憂起來,自家主子如今扮痴,不能時刻出現在唸初小姐身邊護著。
可盛景塵不一樣,不僅能死皮賴臉的跟著,還能處處維護念初小姐,若是念初小姐對盛小侯爺也動了心思,那主子豈不是………………
罷了罷了,她看還是有必要提醒主子兩句,否則媳婦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沈清柚怔鬆了一下,眼尾微挑,淡淡道:“不疼。”
盛小侯爺的眉頭皺的更兇了:“莊崇光皮糙肉厚的,怎麼可能不疼?”
皮糙肉厚的莊崇光:“……”
眾人:“……”
沈清柚:“……”
見女子不說話,盛小侯爺自動預設了自己的那句話,眸光落在莊崇光身上時,眼底的溫柔擔憂頃刻間被駭人的冰冷取代。
盛小侯爺二話不說,一腳踹了過去:“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