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柚一曲廣陵曲之後,人人皆不敢在小看這位墨府長女。
只是在後面的棋、詩、畫比試時,這位墨府的念初小姐卻是處處落下風。
反倒是墨府的清寧小姐卻是拿下了棋、畫的魁首,至於作詩卻是輸給了丞相府的小姐莊夢兒。
大燕第一美人的名頭無疑仍是墨清寧,第一才女之名卻是落到了莊夢兒的頭上。
“還以為那土包子這麼有本事呢!還不是輸給清寧了。”李如意譏誚的嗤道。
墨清寧只言未語的輕抿著唇瓣,晦澀的眸光卻定定的落在了沈清柚的身上。
為何她有種是墨念初那賤人故意輸的感覺?
眼見著沈清柚一盞復一盞的酒水下肚,盛小侯爺還以為她是因為輸了,心裡不痛快,幾番斟酌了一下,方才吞吞吐吐的寬慰道:病美人……那……那名頭都是虛的,再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誰最美。”
對,在他眼裡,病美人最美!
她不緊不慢的放下杯盞,偏過頭望著他,噙著笑意:“小侯爺的誇讚,我收下了。”
盛小侯爺怔鬆了一下,他似乎會錯了意,病美人好像一點也不在乎那狗屁的名頭,不過……如此更好。
其實那是盛小侯爺看不透他眼前這個小女人,至於蕭成鈺從她作詩輸了開始,他就隱約窺探到了她的意圖。
不過盛景塵有一點沒說錯,這女人的確不在意那些名頭,否則也不會在比試中故意掩藏實力,若是稍微細心一些,便能發覺這女人雖然輸了,卻每次都是第二。
出皇宮的時候,已然暮色將至。
長安街上,仍是一派熱鬧之景,臨街裝點的花燈在昏黃的餘暉之下,顯得繁盛又喜慶。
街邊的攤販奮力的吆喝著,花燈、面具、各色小食數不勝數。
人煙稀少的街角處,一個披頭散髮,渾身髒兮兮的女子縮在牆角,驚恐萬狀的盯著眼前步步緊逼的男子。
男子身八尺有餘,體碩健壯,圓盤大臉上落著一道駭人的刀疤,滿嘴的絡腮鬍,眼睜目瞪,極其兇惡。
“小娘們,看你往哪裡跑。”
女子的身子抖的越發厲害,眼淚唰唰的往下掉,嚇得有些口齒不清的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刀疤男嗤笑了一聲,伸手跟拎小雞似的把女子給提了起來。
“放了你?你爹可已經把你賣給老子了。”
纖弱的女子拼命的蹬著腿,哭喊著:“你放了我吧,我保證把銀子都還給你。”
“呵呵,行,不過得陪老子快活快活。”刀疤男邪笑著,直接把人給放下來,抵在了牆上。
女子的小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起來,可刀疤男並不打算放過她,那骯髒的手已經順著衣衫摸了進去。
就在女子萬念俱灰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道凌厲異常的女音。
“住手!”
好事被打斷的刀疤男怒火橫生的暗啐了一口,遂著聲源望去,只見不遠處的雕花馬車前立著一個姿容絕豔的女子,與女子並肩站著的還有一個身著黑色錦衣男子。
“老子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刀疤男惡狠狠地警告道。
沈清柚的眸光落在女子的身上掃了一眼,只見那渾身髒兮兮的女子被刀疤男鬆開以後,便如失去支撐的稻草般順著牆蹲到了地上。
女子雙手抱著膝蓋,把臉埋在大腿上,肩膀劇烈的抖動著,似乎是在哭。
這女子讓她想起了在咸陽城時的處境,只不過她比這女子幸運一些。
怒火陡然而升,從腳底只竄腦門。
“這事,本小姐管定了,你若識相,最好趕緊滾。”她一字一頓,冷意節節攀升。
對上那殺意浮動的眸子,刀疤男只覺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被寒冰給包裹住了。
心中生懼,嘴上卻生硬的叫囂道:“老子看你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