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約而至。
兩個饅頭下肚後,沈清柚便開始盤算著怎麼不動聲色的出府。
大門一直都有護院小廝守著,至於後門得先去瞧瞧情況。
敲定主意後,沈清柚當即動身出了雲煙閣,曲徑通幽的小道上,她都極為謹慎小心,很快就走到了後院。
後門倒是沒有護院的小廝,就是地上趴著一隻黑色的大犬,夜色中,那隻黑犬的眼睛綠油油的,甚是嚇人。
怎麼辦?她眉頭輕皺的掃向周遭,一道青灰高牆將外街隔在了墨府之外,若是前生,憑著她說高不高,說強不強的武功,這牆算不了什麼,可現在她不僅沒有武功,身子還極為虛弱。
正出神間,身後卻是一陣涼氣,她眼眸微眯,反應極快的抽下了頭上的玉簪朝身後的人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完全掉以輕心的盛景塵一個閃身,這才堪堪避開。
看清來人,她收回簪子,萬般不悅的瞪著他:“盛小侯爺,我想我昨晚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盛景塵嬉皮笑臉的望著綰髮的她:“小爺昨晚說的也很清楚。”
“死皮賴臉。”她兩眼一翻,怒氣泠然。
“病美人,這麼晚了,你這是想幹嘛?”盛景塵笑著摸了摸鼻子,順勢便掃了一眼黑漆漆的周遭。
她惡狠狠地睨了他一眼,抬步便錯身而去。
盛景塵杵在原地望著她消瘦背影,百般無味的搖了搖頭,看來這病美人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這讓從來萬花叢中過的他深感挫敗。
“小侯爺。”她突然停下步子,回身望向了他。
夜色濛濛,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只是聽她的口氣怎麼有點不好意思的味道,難道是他聽錯了?
這病美人對他的態度一貫不好,他得端起點架子來,免得她以為他沒脾氣。
“怎麼了?”他雙手抱臂,下顎微抬,傲氣的不得了。
“你……能不能帶我出府啊!”她清咳了一聲,臉上幾分窘迫,雖然聲音有幾分生硬,但語氣倒是軟了不少。
喲!原來是有求於他啊!怪不得沒之前那麼冷冰冰了。
“能啊!不過你得親小爺一下。”逮著機會,盛景塵還不得趕緊得寸進尺。
沈清柚臉色沉的比這夜色還深,身子更是僵硬的緊繃著。
大局為重,親就親,且當親一條狗好了。
緊攥的手慢慢舒展開來,她神情僵硬,動作緩慢的朝他走去。
似沒料到她會妥協,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囁嚅了一下唇瓣:“病美人,你不應該說小爺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然後冷漠轉身嗎?”
她站在他的面前臉色有些難看,心底竄氣。
眼見她轉身就要走,他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腕:“病美人,不準出爾反爾。”
她瞥了一眼被他拉住的手腕,冷冷道:“鬆手。”
聞言,他跟觸電似的鬆了手。
下一秒,她冰冷的唇便如蜻蜓點水般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病美人的唇軟軟的、冰冰涼涼的,就像綠豆糕一樣,就是不知道嘗著甜不甜?
“到你了。”她嫌棄的抬袖擦了擦唇瓣。
盛景塵魔怔的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就想往她的唇瓣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