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沈清柚與穆瑤都要被定罪,一道擊鼓聲卻恰逢其時的傳來。
“是何人在門外擊鼓?去把人帶上來!”
“是。”堂外的衙役應了一聲,便小跑而去。
須臾,便只見一脫塵絕世的白衣男子同方才的衙役走了進來。
原本閉著眼睛額間滿覆冷汗的沈清柚下意識的回眸望去,正巧便望進了他的眼底。
望著她眼底的毫不掩飾的驚訝,他嘴角一勾,眼底泛起點點笑意,只是那笑卻無一絲溫度可言。
媚意緊攥著手,臉色難看至極,本以為乾坤既定,卻不想殺出個攔路虎,當真該死!
“堂下何人?”那縣官一拍驚堂木,自是不怒而威。
“證人。”他面無表情的淡聲回道。
“你有何證據?且說說看。”
他垂眸微斂,自而眸光暗浮,勾了勾嘴角,他慢慢望向了穆瑤,眼神曖昧而意味深長。
“衙門發現死屍那日,瑤瑤一直在本公子的房中,你們說一個人能邊伺候人一邊去殺人嗎?”
“你胡說,那日在你房中的分明是葉小七,高臺之上,大家可都是看著的。”媚意冷笑道。
聞言,顧南潯一記眼風掃了過去,雖不淺不淡,卻足以讓人陣陣發悚。
媚意沒由得心中一顫,便不自覺的避開了視線。
“這位公子嫌小七伺候人的功夫不佳,故而換了穆瑤,我心中不茬,便去了穆瑤的房中準備伺機報復,豈止來了個不長眼的醉漢妄圖輕薄我,我怒火交加,便失手殺了人。”沈清柚眼神冷漠,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今的形勢,她只能一舉抗下,否則就連穆瑤也要被拉下水,這不是小偷小摸的罪,這是殺人,一旦定罪,便無活路可言,一人遭殃,總比兩個人要好。
顧南潯望著雖然跪著,背卻如斯筆直的背影,眼底滿是欣賞之色。不得不說,她很聰明,他僅僅開了頭而已,她便能一舉會意。
七七這笨蛋在說什麼呢?穆瑤囁嚅了一下唇瓣,內心如火灼一般難受,但此刻她也認清了局勢,七七如此言說為的是保全她,她若在言一字,便是辜負了她,並給媚意那賤人落下話柄。
她緊攥著衣角,垂眸一瞬,失魂落魄般的指著沈清柚:“葉小七,枉我穆瑤把你當做好姐妹,沒想到你卻是這種人。”
“什麼人?誰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啊?”沈清柚冷哼了一聲,如斯譏誚的笑望著她。這個笨蛋總算是上道了。
眼見著局勢脫離掌控,媚意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夠了,公堂之上,成何體統!”縣官不耐煩的怒吼一聲,當即便宣判道:“葉小七殺人,如今已證據確鑿,現將其收押,秋後問斬。”
聽到秋後問斬四個字後,沈清柚閉眼一瞬,那顆懸起的心落下的同時,整個人卻又如斯的壓抑。
她只希望這次她賭贏了…………
臨來客棧。
自回來,穆瑤便整個人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人是她殺的,七七卻一舉幫她抗下,若七七真的……這讓她怎麼苟活於這世間?
“你這麼走來走去,就能救她嗎?”顧南潯慵懶的依在軟榻之上,眼皮子未曾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