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憶榮抬起頭,看著前方,攜絲絲芳草香的空氣,清新得有些令人哀傷,彷彿他們方才經歷過的那場血雨腥風,只是一場幻夢。
然而,現實給了當頭一棒!
騎著小桃花馬的木憶榮,再次看到了那個詭異怪霧,還似之前一般瀰漫在道路之上,且仿若被微風吹動的雲朵,緩慢的,朝著他們移動過來。
瑞草從馬上跳下,紅頭和青背像是受驚的鵪鶉一般,縮在瑞草的肩頭上,聲如蚊吶一般“啾啾”叫了兩聲。
瑞草將紅頭和青背放飛,讓它們去安全的地方玩耍,遠離怪霧。
青背與紅頭啾啾叫著不願走,瑞草將它們拋向空中,然後翻身跳下馬,緩步走向怪霧。
木憶榮也急忙跳下馬,上前兩步,一把拉住瑞草的手臂。
“你這是要做什麼?”
瑞草迴轉頭,仰視木憶榮:“我去確認,裡面到底有什麼?”
“不行,太危險了。”
確實,以瑞草現在的身體狀況,進去怪霧當中,確實十分危險。
不過她覺得,不管霧中隱藏著什麼東西,似乎都不會離開這片怪霧。
到時,等她入內探看清楚,萬一若是真的遇到危險,就立刻變回本體向上疾飛,便可化險為夷。
“沒關係,我不會有事兒。”
瑞草堅持要孤身前往,木憶榮卻是死死的扯著她的手臂不肯放手:“若是你執意要進去,我與你同往。”
“你進去做什麼,只會拖我的後腿。”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直白傷人嗎?”
瑞草一把扯開木憶榮的手:“我就是這樣。”
說完,向前一步,頭也不回的邁進了迷霧當中。
怪霧當中,霧氣仍舊似之前一般濃郁,如水波、如絲絛,像是某個怪獸溫熱的舌頭,不停的拂過面頰。
瑞草雙眼,隱隱透出綠色光芒,她雙眼環顧四周,耳聽四面八方。
剛才當了落跑將軍的紅頭與青背,雖然被拋到空中,但是仍舊十分義氣的又從新飛回到瑞草的肩頭。
只是它們兩個,全都十分不安的擠在瑞草的脖子與肩膀的夾角處,彷彿那裡是令它們最感安心的巢穴。
茫茫怪霧當中,不辨方向,不聞聲音,只能嗅到濃烈的血腥味兒,夾雜著一股奇怪的腥氣兒。
瑞草走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發現,肩頭的紅頭與青背忽然躁動不安起來,發出“啾”的一聲低鳴,瑞草急忙轉身,一道勁風夾雜濃烈血腥氣兒朝她撲來。
瑞草剛想化成本體,向上飛去,就被一個身影一下子撲倒在地。
瑞草手已握拳,擊向撲倒她的身影面門,但手卻停在了半空。
“你怎麼......”
木憶榮一把將瑞草從地上拉起:“別說話。”
說著,拉著瑞草的手轉身,壓低身體,朝原路返回。
突然,濃霧深處傳來一聲猛獸嘶吼,驚得縮在瑞草肩頭的紅頭與青背一下子躥到空中,發出一陣鳴叫。“跑”,木憶榮大喝一聲,立刻拉著瑞草朝前玩命飛奔。
身後的野獸嘶吼越來越近,木憶榮與瑞草額上滲出層層冷汗,不斷回頭,但只見一片怪霧茫茫,不見任何身影。
忽然,一個黑點兒,穿過濃濃霧靄,像一支離弦利箭射向瑞草與木憶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