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在距離沒有多遠的地方,又發現了大理寺問事的屍體。
只不過這一回兒,屍體有三具,同樣與第一具同順的屍體一般,面容驚懼扭曲,屍身殘缺不全,遍佈恐怖傷痕。其中一人的右臂還齊根斷掉不見,傷口看上去,就像是硬生生被撕扯下來一般。
而在屍體的不遠處,還倒著兩匹馬,圓睜雙眼,豆粒兒大的一滴珠淚,滯留在眼眶當中。
大川等人看著同伴們的屍體慘狀,再次紅了眼眶,默默握緊了拳頭。
過了好一會,大川才聲音哽咽的問木憶榮:“頭兒,這真的乃是猛獸所為嗎?”
“不是。”
瑞草聲音冰冷的丟下這一句話,繼續往前走去,木憶榮默默跟在瑞草的身後,而大川快走幾步,一閃身,擋在瑞草的身前。
“瑞草亭長,你說這不是猛獸所為,有何根據?而那兇手,又是什麼東西?”
“非猛獸而又人力不可為。”
瑞草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另外一邊的仵作老李,也向木敬忠等人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一下子全都聯想到前不久鬧得沸沸揚揚的麒麟山松下屍那起案件。
聽說京兆府至今未能破案,十分頭疼,大有要以野獸傷人定案的意思。
柳師承長大的嘴巴都能塞進三個滷蛋了,他驚愕猶疑的盯著正在淨手的仵作老李:“你剛才,說什麼?”
“非猛獸而又人力不可為。”
仵作老李向柳師承重複了一遍,柳師承收起快要砸到腳面的下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確認道:“你說這不是猛獸乾的,但也不是人所為?”
仵作老李點頭,柳師承拂袖呵斥一聲:“胡說八道。不是猛獸乾的,那也不是所為,難不成是妖魔鬼怪乾的不成?”
仵作老李沉默,未作回答,柳師承看向木敬忠,聲音像是被閹割了一般尖銳:“木大人,大理寺平時偵案,都是這般毫無根據,用臆想隨便將罪名推給妖邪之流的嗎?”
仵作老李替木敬忠回答,他並非是毫無根據,根據他對屍體上面的抓痕、齒痕,致命傷等所有傷口痕跡來判斷,初步得出的結論便是如此。
仵作老李說完這些,沉吟了一下,緊接著又道:“待屍體運回上京城做仔細查驗之後,恐怕得出的結論,與前幾日京兆府偵辦的那起麒麟山松下屍案件的結論,會十分相近。”
仵作老李之前聽到京兆府偵辦的那起奇異案件,立刻來了興趣兒,提著一罈子老酒,前去找京兆府仵作秋大叔聊天。
因此,他見到了那具麒麟山松下屍的屍體,也親耳聽到了秋大叔對那具被挖走心臟屍體下的驗屍結論。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時隔沒多久,從他口中,也說出了相同的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