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承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作恍然狀“本官知道,一定是那木敬忠教導你對本官無禮的是不是?”
“不想死,就閉上嘴巴。”
瑞草警告了柳師承最後一遍,貓著腰好似拖麻袋一般,拖著柳師承往濃霧後方退出去。
瑞草乃是好心,但是柳師承完全不領情“你個丫頭,對本官如此無禮,可見木敬忠正如眾人對他猜想的那般,仗著自己破了幾宗名不見經傳的案子,滋生野心,欲取代本官之位。枉費本官念與他同住一坊,處處為他說好話,要不以他那倔驢一般的脾氣,早就被人排擠到鄉下放牛去了。”
柳師承完全就是在賊喊追賊,是他自己擔心被木敬忠擠下位置,處處排擠打壓木敬忠。
不過,有一點兒他沒說錯,那就是他也偶爾會幫耿正不阿得罪人的木敬忠說幾句公道話。
只是,並不是他念在二人同住一坊為鄰的情義。而是,有木敬忠這樣一個辦事兒得力的手下在下面做事兒,刑部省了不少心不說,政績也是十分的令人羨慕。
瑞草根本不知道柳師承嘰嘰歪歪在說些什麼,雙耳仔細分辯周圍的聲音,忽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急忙回頭。
柳師承也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閉上了嘴巴,雙眼緊盯怪霧的深處。
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看到,而瑞草卻是看得十分清楚,一把揪住柳師承的肩頭,往旁邊一躍。
一輛飛奔的馬車從詭譎濃霧中衝出,滿頭冷汗的木憶榮坐在駕車的位置上,他在瞥見路邊抓著柳師承的瑞草時,立刻大喊一聲“走,快走。”
馬車呼嘯著而過,朝著濃霧外衝去,緊跟著,幾匹馬也從濃霧深處衝了出來,為首的正是侯虎、侯猴兩兄弟。
二人看到瑞草,全都朝她伸出手,瑞草瞥見後方的小桃花馬,立刻讓二人不要停,先走。然後把手指放在嘴裡,打了一個十分響亮的呼哨。
小桃花馬好似老馬識途一般從濃霧之中,準確無誤的衝到瑞草的近前。
瑞草伸手快速的將柳師承推到馬上,隨即一個翻身,躍到馬背上,抓起韁繩。
又是“啊”的一聲淒厲慘叫,再次在濃霧深處響起,緊接著,一道兒腥風從瑞草背後猛烈襲來。
“別回頭。”
瑞草對坐在前面的柳師承說了這一句,立刻大喝一聲“駕”,小桃花馬四蹄揚起,馱著瑞草與柳師承二人朝前狂奔。
身後飄散著血腥氣兒的勁風,緊緊追隨在小桃花馬身後,忽遠忽近,隱隱能夠聽到好似野獸一般低沉的嘶吼。
狂嘯風聲中,低沉的嘶吼仿若一把把匕首,不斷的劃過眾人耳畔。
柳師承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咻”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好似利箭一般,擦過瑞草與柳師承的臉頰,然後有液體飛濺到二人臉上。
柳師承伸手抹了一把臉,將手攤開在眼前,便看到一手鮮紅的血液,驚得張開嘴就要尖叫出聲,但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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