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珏芝十分抱歉的坐下,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我已經按照你昨天晚上的吩咐,命手下的不良人去打聽訊息了,讓堂叔久等了。”
“無礙。不過,你可有查到什麼?”
“根據堂叔所述,符合條件的人不多,不良人已經去摸查,看誰與上京城萬金賭坊有過來往;或是最近有誰去過上京城;或是一年當中有誰常往上京城行走?”
木憶榮點頭,然後道木珏芝長居臨潼縣,可有什麼懷疑物件?
木珏芝拍了一下桌上,說木憶榮算是問對人了,說是他覺得齊縣令這人,有些表裡不一。
木憶榮道據他了解,齊克誠在臨潼縣的口碑非常好,當官兢兢業業,斷案也不含糊糊塗,雖不是盡善盡美,無可挑剔,但也令人挑不出什麼過錯來。
木珏芝不屑的哼了一聲,說他看人很準,齊克誠就是那種善於扮豬吃老虎的人。
雖然,齊克誠表面上為人低調簡樸,還頗有些善名。但是,私底下臨潼縣的衙役,都對他頗有微詞。
木憶榮道齊克誠兩袖清風,為能幫下面的人謀得好的福利,久而久之,一些人自然對他有所不滿。畢竟,如今的天下衙門,就沒有一個是太過清廉的地方。
木珏芝對木憶榮這話不予苟同,道木敬忠管理的大理寺就清如水,明如鏡,他以後也想到大理寺當差。
說完這些,他忽然話鋒一轉,壓低聲音道“堂叔你有所不知,我時常與縣衙的兩班衙役喝酒,常從這些人口中聽聞,齊縣令與他老婆晚上在房內偷偷數銀子,說誰誰又給他孝敬了多少銀兩,誰誰又送給他什麼寶物。說得有鼻子有眼兒,不像是假。且說這些話的,可不止一人,不得不令人產生懷疑!”
木憶榮道眾口鑠金,即使是假的,以訛傳訛,也會被說成是真的。
木珏芝道“三年窮知府,十萬雪花銀”,他就是不相信,齊克誠能夠過得像看上去那麼樸素,就連一邊生活得好一些的普通老百姓人家都不如。
木憶榮自然也是不相信齊克誠兩袖清風到喝茶末子的地步,只是齊克誠聰明,懂得隱藏,以免引火上身。
直木先伐,甘井先竭,不管好壞,太過張揚、鋒芒畢露都不是好事兒,齊克誠十分懂得“中和為福”之理。
只是,齊克誠到底有沒有晚上與老婆窩在被窩裡面數銀子,還只是一個傳聞而已,不必過度揪著不放。
但不得不說,齊克誠兩袖清風的樸素人設有些過頭了,早晚得崩!
木珏芝對木憶榮的看法表示認同,不過,除了齊克誠有可疑之處之外,但另外一個人,比齊克誠更加可以,那就是齊克誠的小舅子劉景山。
劉景山這個人與他姐夫性格正好相反,做事兒張揚愛顯擺,兜裡若是揣了一錠銀子,恨不得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他是有錢人。
而且這個人還很愛銀子,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因為他是掌管功、戶、倉的縣尉,沒少利用職位之便撈銀子。
但不過,都只是小打小鬧,就是一大缸米,他只敢挖一碗那種。所以大家也都裝做不知道,畢竟吃官家飯辛苦,而銀錢又少,不行職位之便撈點油水,根本養不活一大家子的老小。
木憶榮聞言,雙目緊盯同為縣尉一職的木珏芝“你也”
木珏芝不等木憶榮把話問出口,急忙擺手“侄兒家有個做生意的老爹,不愁吃穿,自然是不會做這種事兒。且劉景山掌管功、戶、倉,有油水可撈。他則是管理一幫窮兵蛋子,不僅沒有油水,還得時不時的倒貼一些銀錢給辛苦辦事兒的部下。”
木憶榮欣慰的點頭“偷針和偷牛是一樣的道理,一旦開始,便是覆水難收,日後定會追悔莫及。”
侯虎和侯猴見他們老大明明年紀不大,但總是喜歡擺出一副悲天憫人,愛講大道理的樣子,不由得朝木珏芝投以同情目光,結果剛好被木憶榮逮到。
“你們可有從戶籍和縣誌中,看出一些苗頭?”
木憶榮說這話的同時,也看向了瑞草。
正在搖著毛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瑞草,見到木憶榮看她,立刻露出一個我就是個打手,用腦子的事情你別找我的表情,令木憶榮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
侯虎侯猴二人也給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木憶榮只好歸檔卷宗,將他列出的一些可疑之人名單交給木珏芝,讓他手下的不良人去查訪。
木珏芝點頭,不過又道了一句,他還是覺得縣尉劉景山,最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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