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活動弄了好幾個時辰,她們兩個在外吃完飯,天都已經黑了,便決定第二日一大早再去收拾伙房。
第二日考生入住貢院,郝大嬸兒與丁大嬸兒也進了伙房,準備開始忙碌。
因為所有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二人忙得不可開交,眼見地上的豬血已經凝固了,需要用水沖刷,便拎來水準備打掃。
結果那時剛好外面送菜的板車拉了進來,她們只能又幫忙把菜卸在院中,然後開始摘菜洗菜,將雞蛋小心放在籃子裡面、將蒜頭和辣椒懸掛起來、將曬好的魚乾臘肉也都懸掛起來,忙來忙去,就到了飯口時間,又著急忙慌的開始準備午飯。
下午亦是如此,所以伙房內的那灘豬血,她們一直沒有抽出時間清理。
累了一天的廚娘,晚上也是不能離開貢院的,她們皆住在貢院的跨院,若是有考生需要吃宵夜,監考官就會過去通知她們,她們會為肚餓的考生準備簡單的雞蛋湯餅之類的食物。
書生仲舉出事兒的那天晚上,也是恩科考試的第一日晚上,不少考生無法適應貢院高壓的環境,以及狹窄的生活空間,再加上一整天極度緊張的緊繃神經應對考試,到了晚上的時候,全都累壞了,很多考生早早就睡了。
郝大嬸兒與丁大嬸兒兩位廚娘,只為幾名考生簡單的準備了雞蛋湯餅,便回房歇息了,又沒能打掃伙房內的那灘豬血。
二人累了一天,很快就進入到了夢鄉,但還沒睡足兩個時辰就被人喚醒,把她們兩個帶到木憶榮的面前,她們兩個才知道,隔壁的仁字號號舍出事兒。
當時,木憶榮與瑞草詢問她們二人,地上那灘血,是怎麼回事兒時,二人下意識的便回答了是豬血。
但是後來二人發現,地面上的那灘血。似乎變得有些異常。
原本過了兩日,地面上的那灘豬血都已經乾涸了,但是當時她們看到的那灘血,表面似乎還有些粘稠,且明顯比之前那灘豬血變大了一圈兒。
原本應該乾涸的豬血,卻變得溼潤粘稠,面積還變大了,這說明什麼?
相視一眼的木憶榮與瑞草二人心內瞭然,眼前這個伙房,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殺害書生仲舉的第一現場。
想到這裡,二人立刻閃身再次進入到伙房內,四處掃視翻看起來。
仁字號考試院與伙房只有一牆之隔,書生仲舉跳過來並不難。關鍵是,他跳過來是打算自己起火做飯,還是被人某人叫到了這裡,然後被殺害?
若是自己想要起火做飯,背對門口,很容易被人偷襲刺殺,且不會發生太大的動靜。
而若是有人約書生仲舉再次碰面,那麼問題就比較多了。
約書生仲舉的那個人,必定與之相熟,這樣才能趁書生仲舉不備,將其刺殺。
若是陌生人,書生仲舉定會詢問對方,進而與之發生爭執,不可能不發出一丁點兒的動靜。
除非,書生仲舉沒有發現那個陌生人的存在,而那個陌生人卻知曉書生仲舉那個時間,身處在僻靜無人的伙房內。
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不管是書生仲舉的熟人,還是與之不相識的人,必然知曉書生仲舉那晚在那個時刻,會身處在伙房內,並且對貢院考場環境多少有些瞭解。
能夠掌握書生仲舉的半夜動向,說明那人,極有可能就是貢院內的人。
果然,還是當日與書生仲舉在仁字號同一考場內的考生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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