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血跡有些奇怪,緊緊黏貼著地面的血跡已經乾涸,變成了類似黑紫的顏色。但是在這層乾涸的血跡之上,還有一層看似剛剛凝固不長時間的粘稠血液。
貢院考場開考之後,為圖吉利,是絕對不允許在內殺生,而伙房內竟然有血,這太不正常。
伸手沾了一些粘稠鮮血的木憶榮,將手指送到瑞草的鼻子前:“嗅一嗅,看看是人血還是動物血液?”
十分不滿的瑞草張開嘴,朝著木憶榮的手指頭作勢要咬,嚇得木憶榮急忙縮回手指頭。
“你把我當成狗了嗎,我哪裡聞得出來是人血還是動物血液!”
“妖類沒有這種能力嗎?”
木憶榮有些不太相信的開口,瑞草沒好氣的問木憶榮,是不是在故意氣她?
表情認真的木憶榮表示他沒有在逗瑞草,而是真的以為瑞草能夠透過血液的氣味兒,分辨出是什麼動物或是人類的血液。
十分無語的瑞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好。果然,人類是一群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是做出迷惑行為,難以琢磨的生物!
照例,負責伙房的兩位廚娘也被傳喚來,進行問話。
兩位神態豐潤得像是水缸的廚娘,打著哈欠,聲音比男子還要粗的詢問,是誰餓了想要吃飯?
聽口音,這兩位廚娘應該都來自河南道兗州那邊,帶著特有的好漢豪邁味道兒。
聽到詢問的瑞草立刻舉起手,問可不可以點菜?
個頭略高,身材也略微教胖一圈的廚娘,大家都喚其郝大嬸兒的胖廚娘。她的眼睛一大一小得非常嚴重,就像是杏子與杏仁的區別。
她在聽到瑞草的詢問後,將油漬麻花的手往圍裙上面一抹,不耐煩道:“這裡又不是酒樓,點什麼菜。做什麼吃什麼,哪兒來的那麼多要求!”
另外一位下巴比較短的胖廚娘丁大嬸兒笑了笑,表示貢院每天都是送來固定的食材,做固定的食物,想要吃別的東西,只能去外面。
“那還問我吃什麼幹什麼?”
不滿的瑞草小聲嘟囔了一句,眼見跑題的木憶榮,急忙伸手一把揪住瑞草的後脖領子,用力將聽到吃就忘了正事兒的瑞草扯到一邊。
看著地面的木憶榮,伸手指著地面上的血跡問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殺豬了。”
胖廚娘郝大嬸兒不以為意的回答,木憶榮微微挑動了一下眉頭:“恩科開考期間,考場內禁止殺生,你們不知曉嗎?”
有些脾氣的郝大嬸兒將手往腰上一叉:“誰說是恩科考試開始之後我們殺生了。這是開考之前,祭祀孔老夫子時殺的豬。”
恩科祭祀,要祭祀孔老夫子,祈求恩科考試順利,祝禱今年金榜題名的學子各個皆有真才實學,將來能來成為國之棟樑。
貢院考場祭祀,就近於考場伙房內殺豬,這件事情,很快就得到貢院考官等人的證實。
看著伙房地上斑斑血跡的木憶榮,再次低聲詢問瑞草,她確定無法分辨出地上的血液到底是人血還是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