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受到驚嚇尖叫,把嗓子給喊啞了的君健,舉著手向天發誓。再次宣告他雖然在昨天白日裡,與仲舉發生了一些口角,但是絕對沒有殺害仲舉。
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的木憶榮問君健,因何與仲舉發生不快?
遲疑著抬頭看了一眼監考官滕宣的君健,急忙又低下頭,唯唯諾諾,一副不太敢開口的樣子。
善於察言觀色的瑞草,立刻朝木憶榮努努嘴,示意他問監考官滕宣。
面色不太好看的滕宣,擠出一個微笑,道每個考試院的監考官,皆負責分配考生號舍。之前在分配給仲舉號舍的時候,發生一點兒不快。
不好糊弄的木憶榮,立即問滕宣:“號舍由監考官分配,若是考生仲舉不喜自己號舍,也是與你發生爭執,但卻為何會牽扯到考生君健?”
考生君健將頭垂得更低,監考官滕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之前被分配到二五號舍的人乃是君健,但是君健體弱不耐暑熱,下官擔心他臨近伙房受熱昏厥,便將他同考生仲舉的號舍做了一個調換。”
書生仲舉是一個喜歡仗義執言的性子,人耿直,從他那日為了朋友與陶大勝發生爭執就可以看出,他在受到這般不公正待遇時,一定是與監考官據理力爭了一番,鬧得十分不快。
“以我對仲舉的瞭解,他並不會乖乖妥協讓出號舍。”
這話是瑞草說的,之前在茶館時,雖然她極少開口,但是可以聽出性子剛正不阿的仲舉,十分看不慣不公平的事情,他若是遭受這種待遇,肯定不會乖乖妥協。
監考官滕宣的臉色變得越加尷尬,但是大理寺問話,他不得不如實回答,道性子倔強執拗的仲舉確實不肯乖乖配合,他便威脅仲舉要取消他的考試資格。
監考官收受賄賂幫考生換號舍的事情再正常不過,滕宣就從未見過像仲舉這般執拗不肯退讓的人。
木憶榮也十分了解這些監考管其實是很不錯的肥差,有些人收受了賄賂,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幫考生代筆,告訴答案都屢見不鮮,照顧一下考生生活起居上面的小事情,根本不算個事兒。
“我記得,你的號舍為二三號,只與二五號間隔了一間號舍。按理說,你應該會換去距離臭號更遠的距離,為何卻要一定與仲舉換號舍?”
問完此話的瑞草,眼神犀利的死死盯著考生君健。
考生君健頓時感覺自己好似被覓食的豹子盯上了一般,聲音變得越加顫抖,舌頭都開始打結:“回......回亭長大人,小......小生與考生仲舉乃是同鄉,之前便有些齟齬,所以......所以......”
按照考生君健的說法,他與考生仲舉乃是同鄉,因為嫉妒仲舉的才華,一直對仲舉找茬兒,相處得十分不融洽。
文人相輕,自古而然。
君健覺得自己的文采與書生仲舉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但是在鄉里,書生仲舉的文章總是受到好評,壓他一頭,這令他很是不服氣。
平日裡,他就將書生仲舉當成競爭對手,處處與之較勁兒。
這一回兒,他們二人被分配到同一間考試院內,君健發現自己的號舍臨近伙房,又是個臭號,立刻動了壞腦筋,暗中對考官滕宣進行了一番大點兒,將自己臨近伙房的臭號,換給書生仲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