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是從樓梯間摔下來,頭部內出血,積血後做了開顱手術,可是……慕小姐她病倒了,又不肯來醫院,就在家裡掛著點滴,施小姐和柳小姐陪著她。”
“芷菡病了?那慕伯母的後事?”
“楚先生在料理呢。”陳強說,“這次幸虧有楚先生和施小姐,你看昨天也不清醒,慕小姐都不知讓誰來安慰照顧。”
“陳強,快,給我辦出院。”裴君浩扯掉了手上掛著的點滴,從病床上站了起來。
“不行,裴少,醫生說還要觀察兩天。”
“你他媽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裴君浩吼著起了身,陳強只得去辦理出院手續。
“芷菡,芷菡。”裴君浩推開房門,柳若彤和施可茜回頭看到了他,輕聲說:“剛睡著。”
裴君浩輕輕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睡著的慕芷菡,眉頭緊蹙,臉色極差,像是失了血一般沒有一絲生氣,不禁心裡一陣心疼,在她臉上愛憐的輕撫了一把,慕芷菡看來睡得並不安穩,輕輕動了動,睜開眼看到了裴君浩,一把從床上坐了起來,撲進他懷中說:“君浩,君浩,你可回來了,你好了?”
柳若彤和施可茜輕輕退出房去,掩上房門。
“我好了,我沒事,芷菡,你怎麼一下就病了,聽說伯母出事了,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你不是還有我,還有嘟嘟嗎?”裴君浩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疼惜的安慰。
“君浩,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媽她不會死,她才五十歲,昨天是她的壽辰啊,她怎麼會死呢?”她帶著哭腔說:“你告訴我,君浩,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只信你,你回答我,我媽她沒有死,更不是被你推下樓梯摔死的,爸爸他騙我!”
裴君浩愣住,捧起她的臉問:“慕伯父說是我推伯母下樓梯的?”
他蹙眉說:“我恍惚記得我睡在酒店房間,睜開眼好象見達蓮娜睡在我旁邊,我就起來了,見伯父和父母在外面,不知道怎麼就與伯母摔下了樓梯。”
他仔細的回憶著,突然被自己嚇了一跳,“芷菡,芷菡,你聽我說,我不會推伯母下樓梯的,一定是誤會,還有達蓮娜,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我真的沒有……”
他覺得自己越說越亂了,緊張的看著慕芷菡,慕芷菡凝視著他,幽幽說道:“我若疑心你,你還能這樣抱著我?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媽媽她為什麼無故會摔倒的,你是當事人之一,事情不可能與你無關,君浩,你得給我一個交待,你得查清這件事,還有達蓮娜,我不要再有誤會,再有疑問,我失去了媽媽,我真不想再失去你,君浩,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難過嗎?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告訴我你與達蓮娜有什麼,你知道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怕失去你。”
她一邊說一邊不斷的流淚,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滴滴的滾落在他胸前,他的衣服瞬間溼了五大片,她的聲音悲涼而又悽婉,他知道,此刻的芷菡,比任何時候都無助。
“不會的,不會的,芷菡,我發誓我沒有,我與達蓮娜一直就沒有什麼,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裴君浩緊緊抱著在他懷中發抖的芷菡,不住的安撫著,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慕夫人摔倒的情形,他已經無法他細想起來,慕夫人是怎麼摔下去的,還有他怎麼會與達蓮娜睡在一起?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裴君浩展開調查,可是當時知情的達蓮娜也是一塌糊塗,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線索,而慕品文一口咬定是裴君浩將慕夫人推下樓梯,裴君浩四處尋找當時在場的男子,可那位男子已經躲起來找不到人。
裴君浩懷疑這件事是有人下套,而最被懷疑的就是慕品文,可是他不敢對慕芷菡提起,一則怕被認為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再則他畢竟是芷菡的父親,他怕她會受不了,可是,這個黑鍋難道背定了?她又如何向芷菡交待呢?
芷菡現在是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輕易不敢離開她的身邊,可是面對她,他似乎總有一種罪惡感,不知如何安撫並給她一個合理的交待,而她給予他這樣的信任,更讓他感覺無比的壓力,他必要給她一個讓世人完全信服的答案。
“君浩,等母親的後事辦完,我想搬出慕家,去倫敦一段時間。母親去世不久,我們的婚禮只怕又要延後了。”慕芷菡輕輕伏在裴君浩的懷中,撫摸著他的雙肩。
“芷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要離開我嗎?”裴君浩嚇了一跳,芷菡又要逃離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