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慕芷菡慘叫一聲,撲了上去,被後面跑上來的楚彬軒死死抱住。
慕夫人也慘叫一聲,暈倒在地上。
裴君浩往懸崖下看了看,此時天色已晚,下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他蒼白著臉,喃喃說:“我不是故意的,芷菡,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君浩,你還我爸爸,你害死了他!”慕芷菡拼命的掙脫楚彬軒,一步步向裴君浩走來。
“這一切都是你的設計,從讓我進莊園,到讓我進裴氏,到騙我要娶我,一切都是為了給我最多的希望,然後再徹底的失望!一切都是你報復的手段,什麼失憶,全是假的!”
裴君浩驚慌地迎了上來,語無倫次的說:“不是的,芷菡,不是的,我這不是來了嗎?我沒有騙你!”說著想抱住她,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甩手一個耳光,只聽“啪”的一聲,她吼道:“騙子!你還我父親!”
“芷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伯父自己會動。”裴君浩顫聲答道。
可是慕芷菡已經聽不見了,暈倒在了楚彬軒的懷中。
“裴君浩,這筆賬,日後再和你算!”楚彬軒吼叫著抱著慕芷菡,隨從抱著慕夫人,飛跑著上了車,疾駛而去。
裴君浩這才醒悟過來,拼命的往山下追,可是車早已走遠,他無力癱倒在地上,說:“芷菡,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想娶你,我沒有想要殺死你爸爸,我沒有。”
“芷菡,芷菡。”楚彬軒坐在床邊,輕輕叫。
慕芷菡緩緩睜開眼來,問:“彬軒,這是哪?我是不是做夢了?我夢見我爸掉到懸崖下去了,我是做夢了?對不對?”
她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光,像是乞求楚彬軒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芷菡。”楚彬軒輕輕握住她的冰冷的手,憐愛的輕輕撫了撫說:“你要面對現實,不能永遠逃避的,慕伯父他,是真的掉下了懸崖,但是還有伯母啊,所以你要挺住,你一定要堅強。”
“不!沒有,爸爸他沒有掉下懸崖!是我做夢,是我做夢!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為什麼你們都要騙我,裴君浩,梁嘉熙都騙我!你也騙我!”
慕芷菡雙手撲打在楚彬軒的身上,楚彬軒緊緊的擁住她,低聲說:“是,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芷菡,我發誓,再不讓你受到傷害了,誰要是再傷害你,我決不放過他!我們去英國,我們去英國。”
慕品文的喪事在一個雨天舉行,暈沉沉的天空下著晰晰瀝瀝的雨,更顯得淒涼而哀傷,慕芷菡一襲黑衣,更襯出她蒼白無血色的臉如死去一般,攙著悲痛欲絕的母親,走在黑色的棺木後面,棺木裡只有慕品文的一套新衣和一張照片。
事後楚彬軒和慕芷菡設法去了縣崖下面尋找父親的屍體,可是一無所獲,據說那裡有成群的野豬出沒,也許早已時被成群的野豬啃食了。
慕芷菡當時就暈倒在懸崖下,是楚彬軒把她背上來的。
裴君浩和梁嘉熙也趕來出席葬禮,可是他們被楚彬軒的人攔在外面,根本無法靠近慕芷菡,而慕芷菡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看一眼他們或者聽他們說一句話。
她的心裡只有巨大的悲痛,不僅是失去父親,也失去心底最愛的人的悲痛。
慕芷菡目光中露出楚彬軒捉摸不定的神情,冷漠,茫然還是仇恨?他也不清楚。
裴君浩,我可以不計較你擠垮了慕氏,就是父母被你害成癱瘓和精神錯亂,我也覺得情有可原,雖然只有那麼渺茫的治癒機會,還是存有一線希望。
我甚至可以忍受你那樣非人的折磨和汙辱,就算是你最後欺騙我,我也只當是償還慕家欠下的債。
你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不可以害死我的父親,把我最後的希望和一切的努力全變成白費,你太狠心了!我不是聖人,我也不僅有愛,也會有恨!
我恨你!我恨你!
慕芷菡於裴君浩,從此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