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濁氣撥出,月寒睜開雙眼,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透著舒爽,他低頭一看,只見木桶內的水,此時已粘稠的像是泥漿一般。月寒輕輕嗅了嗅,只覺得一股惡臭襲來,直令他捂住口鼻,跳出木桶,這一跳,他切身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更加的敏捷,心念一動,打了幾拳,虎虎生風,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較之先前,都提升了不少。
就在他自喜時,密室的門被推開,林齊的聲音在密室外響起:“別像個樹杈子似的站在那,趕緊收拾一下,隨我來!”
月寒收拾了一下,隨著林齊走出密室,只覺得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像是腳底生了風,然而他的肚子,卻是一路上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
行至正廳,離得甚遠便嗅到了一陣香味,只見正廳的圓桌上擺滿了許多菜餚,月寒頓時垂涎不已,林齊揮了揮袖袍坐下,指著對面的凳子:“坐下吃飯。”
月寒如狼似虎,悶頭狂吃。
飯後,月寒接過林齊遞過來的七星決,頓時被上面的各種奇異的行功路線所吸引,以前他只是從上清院外門的藏經閣中學習過一些常見的心法及招式,他練功路數特異,沒有專人指導,再加上他本身沒有基礎,也難自創,這一見到上清的傳承心法,端的是大開眼界,上面所記錄的,雖然看懂的不多,但只那隻字片語,便足以開闊他的眼界,之前所學,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月寒抱著七星決,深深沉醉其中,不時湊近林齊,指著上面不解之處,一一詢問,林齊耐心為其解答。
學藝之路,就此開始。
日間,師徒正在桃林內授課,月寒盤膝而坐,林齊手持戒尺來回踱步,為其講解。
“所謂千人千面,每個人都不止一種身份,在雙親面前,是子女的身份,在師父面前,是徒弟的身份,假若以後你接替我的位子,在世人眼中,你就是上清的身份,這是人與人之間的身份,家喻戶曉的,還有殺人的殺手、救人的醫師、幫助他人的支援師、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以物為主的身份,例如提煉草藥之力的煉丹師、將金屬煉製成器具的煉器師、通曉奇門遁甲利用五行八卦的陣師、將各種各樣不同用途的靈力藏在符紙中的符師。你對這些個身份,哪個感興趣?”
“師父您都有哪些身份?”這些所謂的身份,月寒並沒有太過感興趣的,既然師父提到這一點,想必已經為他有所規劃。
“為師有三個身份,符師、醫師、煉丹師。你若想學制符驅符,治病救人、或者煉丹的話,為師倒是能給你提供不小的助力。”
月寒歪著腦袋考慮了一下,片刻之後突發奇想:“要不,我做個殺手吧?!”
林齊笑問道:“只想做殺手?別的呢?”
月寒道:“徒兒只想做個殺手!”
“只想做殺手是吧?”林齊點了點頭:“好,真是太好了!”
話音剛落,腦袋上便捱了一記,此事早已不止一次發生,月寒已練出反應,只見他迅速的抱住腦袋,像個刺蝟一樣縮成一團,果不其然,那如雨點一般的攻擊瞬時臨身,林齊的咆哮聲在耳邊響起:“混小子!你可知殺手只知聽命行事,沒有感情不講情義,以殺人為生。身為上清傳人,自該為蒼生憂心,你不知自身責任,目標卻是聽命於人,為錢行事,將來若是有人出錢買我的命,你也要來殺我嗎?!你這個混賬東西!”
“對不起師父,我錯了,都是徒兒錯了,我不要做殺手了!請師父原諒我吧!”月寒抱著腦袋哭喊道。
“不做殺手,那你要做什麼?!”
攻擊尚未停歇,月寒急道:“符師!醫師!煉丹師!”
狂風驟雨般的攻擊瞬間停止,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月寒抬起頭,只見林齊盤膝坐在自己對面,笑眯眯的望著自己,模樣十分平和,讓人一看便會感覺他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唉喲…”月寒揉了揉肩膀,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透著痠痛。
“乖徒兒,你怎麼了?”林齊言語間透著濃濃關切之意。
月寒坐正身體,心中苦笑:“謝師父關心,徒兒方才腦子糊塗,不覺摔了一跤。”
“那徒兒可要當心,以後莫要再犯糊塗了,不然又要摔跤了。”林齊站起身,揉了揉月寒頭髮,一本正經:“乖徒,你方才說,你想做符師、醫師,還有煉丹師對嗎?”
月寒看著微笑著詢問的林齊,神情堅定,不容置疑:“不錯,徒兒一定要做符師,醫師,還有煉丹師!請師父教我!”
“乖徒兒,你如此好學,為師豈會不教你呢!”林齊欣慰的再次摸了摸月寒的頭髮。
“多謝師父!徒兒感激涕零!”月寒心中有苦,細想林齊方才所說,一種這頓打捱的並不委屈的想法在心裡滋生,繼而否定:“不就說錯句話,這都什麼事啊!”
林齊的臉色浮出一股危險的笑容,看著月寒問道:“乖徒,你方才說什麼呢,可否需要為師替你解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