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事?”月寒聞言追問道。
“三年前,李凡喜歡上貼身服侍他的丫鬟,二人私下訂了終身,後來這件事情被李太師知曉,作為李氏孫子輩唯一的男丁,他的正妻,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丫鬟出身的女子,即使這丫鬟再如何優秀。一個是太師長孫,一個是家奴丫鬟,二人家世極不登對,註定了不會有結果,可是他用情至深,放言非那女子不娶,而李太師則認為他還小,過幾年或許就會明白他的苦心,就下狠心,將那女子……”
“難道就因為這個把人殺了?!這也太草率了了!那女子做錯了什麼?難道就因為李凡喜歡她,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聽到這裡,月寒頓時義憤填膺。
“非也非也,李太師不僅沒殺那個丫鬟,反而將她收作義女,冠以李行之名,名李佳。”
“這不是大好事麼,為何……”月寒摸不著頭腦,疑惑道:“就算收作義女,沒有血緣,也是可以成親的,這樣不就很好麼?難道李凡用情至深,就因為這所謂的輩分而放棄了?”
“李太師將李佳許配給了刑部尚書,李凡得知後,深夜裡潛入尚書府,要帶著李佳私逃,卻被李佳拒絕,並喚來府中守衛將他捉住,因為李太師的關係,所以很快他便被放了,但是自那時起,他便一蹶不振,整日與酒相伴,墮落至此,卻令人無法責備他什麼。”
“是啊是啊,凡哥太可憐了,李佳太絕情了。”這時,伽黎也感慨道。
“伽黎,你也知道此事?”月寒問道。
蘇明月道:“當初這件事在武陵鬧得可是沸沸揚揚,可謂無人不知,在下的父親當年正在武陵做生意,聽了這麼一段故事,我聽完還覺得是戲文,誰知父親說是真事。”
“原來這小子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情傷。”在得知這一切之前,月寒一度認為李凡是天生的骨髓墮落,便沒打算將他納入自己的陣營,但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後,他便不再認為後者是一個不可救之人,同時心中暗暗籌劃將後者從泥潭裡拉出來,如此重情,怎能讓他沉淪下去。
夜晚,李凡獨對天空一輪明月,大口將那壇中酒飲盡,臉上似笑亦似哭,放聲念道:
幾度夢迴三年前,錚錚誓言化雲煙。
忘卻昔日愛與戀,一心只做酒中仙!
月寒聽罷,當下決定前去拜訪一下那個太師義女,李佳。
他戴上面具,秋鴻劍鳴,御風神行。
自上清院至武陵帝都,有八百里路,然而有御風神行決傍身,月寒只用了三個時辰便已到達,他冒著夜色,直直飛向那刑部尚書府邸中,立時引起了侍衛的注意。
“老夫此來,沒有惡意,只想與刑部尚書魏大人商量一些事情。”
氣場全開之下,無人能靠近他三丈之內。
少頃,一中年人領著大隊府兵前來,他看向月寒問道:“下方何人,深夜過府,所為何事?”
“魏大人隸刑部尚書兼護國將軍,卻連半點禮數也不懂,我已言明來意,莫非魏大人想在這裡就把話說清楚嗎?”極悲幻陣中,魏元給了月寒很深刻的印象,他想印證一下,現實中,後者是不是幻陣中那樣剛正不阿,執法如山。
“大膽毛賊!天子腳下,膽敢強闖朝廷二品大員府邸,還口出狂言,給我拿下!”尚書府的府兵統領一聲令下,數百府兵舉著刀槍將月寒圍了起來,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制著他們,無法近身。
“老夫予爾等客氣,爾等卻不予老夫客氣,竟出言不遜,把老夫說成那下九流之輩,尚書大人不管,我替你管!”
月寒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對身邊的人,向來關愛有加,但是對無關之人,就沒有那好脾氣了,聽到那統領如出說話,言出身動,響亮的兩記耳光扇後者臉上,頓時將他打得滿嘴是血。他之所以如此做,卻並非完全因為來了脾氣,還是要顯示自身超強的實力,在後面的談話中,佔得一個主動。
再次回到原先站立的地方,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怎麼樣?”月寒看向魏元問道:“魏大人,現在可否請老夫去書房一敘?”
“前輩請移貴步!”魏元能做到朝廷二品大員,且身兼兩職,非凡的眼力是必須的條件,他見到那地靈境三重的府兵統領,在月寒手中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的時候,快速的做出了選擇。
“心浮氣躁,大道難尋。下次把眼睛擦亮點,謹言慎行。不然這一隊人馬,盡皆葬於你手,記住了嗎?”路過那府兵統領身旁時,月寒抬了一下眼皮,冷冷的說道。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謹記!”那府兵統領立時躬身,含了一嘴的碎牙,卻不敢說半個不字。
月寒跟著魏元轉了三轉,行至尚書府的書房。
“不知前輩夤夜降臨舍下,有何吩咐?”
書房內,二人分主次坐下,魏元開口問道。
“魏大人三年前娶了李太師的義女李佳,是也不是?”月寒品著茶,頭也不抬的問道。
“不錯,確有此事,這與前輩來此,是有什麼聯絡麼?”
“老夫有一個忘年交。”月寒對著茶杯吹了口氣,面具上的兩隻槽孔裡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他叫做李凡。”
魏元手中的茶杯跌落在書桌上,內裡茶水濺射而出,打溼了書桌上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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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