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原以為林楓會和他一塊去清水鎮,聞言不解的抬起頭。林楓看明白他的意思,冷聲呵斥,“怎麼,你對本侯有什麼意見嗎?”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前往清水鎮。”暗衛生怕林楓一怒之下責罰他,轉身離開。書房安靜下來,林楓表面上看著鎮靜,可是心裡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件事情之後,他想了無數辦法想讓她原諒她,可是每一次的接近都換來冰冷的退讓與疏遠……
王栩賢又一直躍躍欲試,他不是不擔心,但是她瞭解柳傾,她是一個一根筋的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是撞南牆都不想回頭,她喜歡他,儘管她不承認,但是他看的一清二楚,或許是仰仗著她的喜歡,或許是摸透了他的性子,所以即便她一次次推開她,他也沒有絲毫懼怕,可是這一次,他開始慌了……
若是她真的喜歡上了旁人,他該怎麼辦。他已經做好了要和她相伴一生的準備,他已經在想如何挽回他,如何讓他原諒自己了……可是她卻選擇了別人,一次的欺騙真的只能換來一輩子的遺憾嗎?若是早知道他會喜歡上她,他們兩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當初他定然不會期滿她半分……
王家後院,柳傾端著湯藥坐在床邊。王栩賢喝完粥去端她手裡的湯藥,“我自己來吧,你辛苦了一晚肯定很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倒是你,你真的沒事了嗎?我看你的臉色十分難看。若是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自己憋著。”儘管大夫說他的傷口不深,也沒有什麼大礙,可是柳傾依舊不放心,陪了他一整晚,如今也不肯走開,生怕她離開之後他出什麼事情。
王老爺一臉愧疚的走上前,他昨晚怎麼就鬼迷心竅想對他們做些什麼呢。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若是京城的王家知道這件事情,他的好日子怕是也沒幾日了。儘管知道王栩賢不會原諒他,他還是想試試。
“賢侄啊,你的傷怎麼樣了,昨晚真是不好意思,那個蠢貨小廝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想的竟然出手傷人,不過你放心,人我已經關進柴房了,賢侄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王老爺一臉討好。王栩賢卻不想多看她一眼,“託你的福,還死不了。不過你若是來求情的,那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對於處心積慮算計我,甚至想對我心儀之人下手的人,我王栩賢可沒有這般寬容大度。”
“賢侄,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好歹親戚一場,昨日是我豬油蒙了心,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可好?”王老爺苦口婆心。王栩賢卻油鹽不進,王老爺擔心惹了他的厭惡,之後的事情就更不好解決了,見他要喝藥先行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王栩賢拉過柳傾的手,柳傾有些不自在卻沒有拒絕,既然已經決定走出這一步,之後還會有更親密的舉動她若是連牽手都適應不了,以後可怎麼辦?
強壓下不適,柳傾笑著安慰他,“別生氣了,此事你若不知道如何做主不如交給你祖母。他是長輩,會比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王栩賢點頭,但是又有些擔心,“我祖母年紀大了,他從小就疼我,若是知道我受傷肯定會受不了的,所以我想將此事告訴我爹,由他來處理,你覺得呢。”
說到底這都是王家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所以王栩賢提議,她就應下,“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決定,今日就寫信吧。等你的傷養的差不多了咱們再回京。”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裡?”王栩賢看的出來她不喜歡這裡,思量之後說道,“不如我們搬到張家去吧。我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來回都是馬車不會有事的。”
“還是再等等吧。大夫說你的傷勢不能打大動,若是扯到傷口就麻煩了。”喝了藥王栩賢睡了。柳傾一個人坐在外屋想事情,秋萍帶著丫鬟走了進來,見她臉色不是很好,冷冰冰說道,“他不是沒事嗎?你幹嘛還不去休息,你這般在意他,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辦?”
“你這是在關心我?”柳傾疲憊的笑笑,“你這脾氣,連關心人都不會,我真擔心你在這如狼似虎的後院能不能生存下來。雖然你不是很會說話,但是我卻喜歡你直來直往的性子,若不是你離不開王家我說不定就將你帶回京城了。”
“哼,說的好像你樂意我就跟你回去一樣。”秋萍冷哼一聲,其實心裡卻有所動容,王老爺這次得罪了王家本家,之後如何誰都不知道,再說她原本就不喜歡他,若是有機會她自然想離開。只是……上一次求救未果,這一次她若主動開口,她會答應嗎?
秋萍有些不確定,站在原地糾結不已。柳傾看了她一眼轉移話題,“你怎麼過來了,你就不擔心王老爺知道了責怪你?”
“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哪裡還顧得上我。”秋萍恢復神色,不屑的走上前,“昨夜我真的替你捏了一把冷汗,也幸好你機靈,不然今日我都要叫你一聲妹妹了。”
“你明明比我小,為何叫我妹妹?”這便宜佔的……真是光明正大。秋燕無語,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關心這些沒頭沒腦的,“你很願意與我論姐妹嗎?你可知道昨晚若是事成你就毀了……”
“那你呢。當初其實你可以不用答應你爹來王家的。”當日柳傾雖然只看了一會熱鬧,但是她看的很清楚,人群中有一個男子一直想衝上前將他帶走,但是她幾次朝那人使眼色,最後跑來向王栩賢求救,卻也沒有讓那人出手,之前有些疑惑,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他們的關係了。
或許是太喜歡了,所以不想連累吧。反而選擇一條不歸路也要拼一拼。那天她找上王栩賢時,其實心裡已經篤定王栩賢不會幫他了,她想要的根本不是幫助,而是一個怨恨的理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後來她找到了,而且很開適應了她現在的生活,只是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說什麼呢,我不懂。”秋萍轉身,柳傾笑著上前。“之前我不明白你為何這般做,但是現在我大概明白了,你害怕的不是王家,而是你那難纏的爹,你知道,只要你昨日沒有答應她的要求,他就能日日去打擾你的生活,你喜歡那個人,你想讓他過得好,生活幸福,你覺得自己不是那個可以給他幸福的人,所以你親手推開了你自己的幸福,而現在,你明明知道我剛才那麼說是在給你機會,但是你又猶豫了……秋萍,你想太多了,或許你說了,你就能有另外一個人生了。”
“你是說你可以幫我?”秋萍一臉不敢置信,沒錯,她就是害怕。就是想太多,但是她沒辦法,從小的生活讓他不得不如此。大成哥是好人,她怎麼能自私的成為她的負擔,她不能……
“昨日或許不可以。”非親非故,她可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得罪王老爺。昨日好心提醒已經是她做大的讓步了。但是今日卻不一樣了,王老爺現在有求與他們,加上王老爺後院這麼多女人,多一個少一個,與前程比起來孰輕孰重王老爺難道還看不明白?
“不過你可想過,一日之差,你與他或許已經再無瓜葛。”柳傾盯著秋萍。秋萍的臉色變了又變,不敢置信又不得不面對的抬起頭,“其實我知道的,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他了……”明明聲音都在顫抖,臉上卻拼命扯著笑。柳傾不忍,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或許他與你的情分不一樣……”秋萍搖頭,“天下男子皆相同,再說他如此好的一個人,我怎麼能自私的毀了她的一生。罷了,既然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便能承受這一切結果。不過還請柳姑娘幫我離開王家,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不好,我笨就是農家女,錦衣玉食的日子我並不能開心,平平淡淡也沒有什麼不好。”
“好。我答應你。”柳傾應下,“你先回去準備吧。晚飯時分就能直到結果了。”秋萍道謝離開。柳傾看了一眼天色,起身回屋休息,再次醒來已經中午了,王栩賢早就醒,知道她在休息也沒有打擾,坐在床上想明日的事情,以他爹孃的性子,若是知道此事明日應該就會過來,到時候爹孃定會問起傾兒的事情,若是這麼快讓傾兒拜見爹孃,不知道爹孃是什麼態度……
王老爺的那些話歷歷在目,如實爹孃真的因為傾兒的家世嫌棄侮辱傾兒,他豈不是傷了傾兒的心,傾兒好不容易才答應與他在一起,他實在不敢冒險……
只是此事府裡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他不說也有旁人說,傾兒又住在這邊,根本瞞不住。
“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