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州聽說過一些林楓在當侯爺之前的事情,也聽說過他和柳傾之間的過往,原本以為只是一些傳言,原來竟是真的。何州以前還有些畏懼林楓,如今竟然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侯爺如此誠心,必定會心想事成的。”何州真心祝福,林楓笑著附和,“何公子依然。”
兩人互相打氣之後,回到原點。此事依舊沒有任何進展,一時間兩人一籌莫展,“葉老爺那邊走不通,不如換一個人,葉老爺最心疼葉小姐若是葉小姐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葉老爺原本就中意你,此事便會容易不少。何公子以為如何?”
“葉小姐真的喜歡我嗎?我……我有些不相信。”在他心裡葉紫就是天上的仙女,高不可攀,他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要不是當年葉老爺心地善良收留了他,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受苦,哪有今日的高中?何州感激葉家,感激葉老爺,只是葉紫……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答案。何公子,有時候眼見的未必是真的,只有親身經歷,親自去感受了你才能明白你要的究竟是什麼,你在他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
何州有些心動,只是這個想法看似簡單,可是沒有人配合,葉小姐怎麼看清楚自己的心。林峰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說道,“此事本候自有安排到時候你只需要聽本候的安排就行。”
何州還想說什麼,林楓已經做了決定,何州不是什麼不識好歹之人,知道林楓是為他好便不再糾結,何州離開之後,林楓便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出去,第二日,何州便應約跟著慧敏郡主去了街上。
林楓等他們離開,坐著馬車去了葉家,葉紫聽說林楓過來,開心的尋了過來,“侯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紫兒已經幾日沒有瞧見侯爺了,今日天氣不錯,侯爺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如何?臨近年關,聽說街上十分熱鬧,也多了不少擺攤的小販,我最近還沒有出去過呢。”
“若是平日,林楓定然會拒絕,但是今日她是有備而來,想也不想就答應了。葉紫沒想到她會這般痛快,微楞之後笑著跟上,“侯爺看上去今日心情不錯,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沒有,只是覺得陰沉多日,天氣終於好了一些。便想出去走走了罷了。”葉家在城東,出府不久就是主街,葉紫看到什麼都想買,不一會丫兩個丫鬟就拿不住了,葉紫還想再買一些,見狀眉頭微蹙,“真是沒用,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小姐,今日街上人多,若是小姐出什麼事情奴婢如何與老夫人交代?”丫鬟哭著求情,葉紫不理會,“行了,你們若是再囉嗦本小姐現在就將你們趕走,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們是想回去捱罵還是要離開葉家。”
這些丫鬟都是賣進葉家的,若是葉家不要他們,他們就要被重新發賣,將來如何誰都說不準,所以兩個丫鬟聞言連忙閉嘴,強忍著眼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林楓有些不贊同,一路過來,他一直看著,這兩個丫鬟並沒有任何過錯,她卻不問緣由責罰下人實在有些無理取鬧。
“葉小姐,他們雖然是丫鬟,但是也是有些有肉的人,你這般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侯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我身為他們的主子,難道還不能責罵他們兩句嗎?”見林楓變臉,葉紫終於回過神,連忙為剛才的話辯解,“其實我只是想說,我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其實我剛才只會心疼他們,不想他們那麼累,所以才讓他們回去放東西的。但是他們不理解我的苦心,甚至第一反應就是害怕被祖母責罰,難道在他們眼裡我就是一個任性不講道理的野蠻小姐嗎?”
若不是這番話,林楓也會這麼認為的,但是現在葉紫這麼說了他到是不好意思張口承認了。
“我知道,在侯爺眼裡,我做什麼都比不上柳小姐,她比我能幹,比我聰明,甚至只要是他,侯爺都覺得是好的。侯爺可有想過,如此根深蒂固的偏見,侯爺可覺得公平?”
林楓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在他眼裡,所有的女子都不能與柳傾相提並論,至於旁人怎麼想,與他何干,他的心裡眼裡只有柳傾,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即便葉紫如今這麼問,他也沒有絲毫愧疚和反思。
“如果你真心喜歡一人,她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獨特的,如果你不喜歡一個人,他說的話,做的事甚至連呼吸你都覺得是錯的,如此,你覺得公平嗎?”林楓盯著葉紫,葉紫一開始不明白林楓話裡的意思,當他轉身親眼看著何州陪著慧敏郡主逛街時,他終於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以前,她總覺得何州煩,覺得他不自量力,他只是葉家的一個遠方親戚,一個無家可歸只能靠著葉家救助的可憐之人,這麼多年不管何州對他多好,他都不屑,甚至覺得他別有所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何州在他心裡的印象變得不一樣了,她開始在乎她,開始偶爾想起他,甚至聽說她身邊出現旁人時會下意識想,那人是不是女子,若是女子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會不會像對他一樣對其他女子好?
可是當這一刻真的到來時,葉紫突然慌了,四目相對之後,葉紫落荒而逃。林楓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了然的笑意。何州焦急的上前,“侯爺,葉小姐就這麼離開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葉家就在不遠處,她認得路。”林楓笑笑扭頭詢問,“剛才那一幕之後何公子還看不懂葉小姐的心嗎?”這一次何州沒有再否認,想著剛才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這麼多年,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像做夢一樣美好不真實,若可以,他希望這一刻一直一直繼續下去。
“行了,你隨後再過來,我先去葉家瞧瞧。”這個局也到了收尾的時候,林楓笑著離開。此時,葉紫趴在葉老爺懷裡一邊哭一邊數落何州的不是,從頭到尾,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句。
“爹常說何州是個老實人,對女兒一心一意,還說什麼嫁給他一定不會受委屈,全是騙人的,他以前對我好都是裝的,他其實也可以對旁人這麼好,剛才我都親眼瞧見了,他與慧敏郡主在一起笑的可開心了,爹,你說說他,才剛剛中狀元就不將我們葉家放在眼裡,這些年爹真是白對他好了。”
“好了,何州的性子爹比你清楚,他不是這種人。”葉老爺疼愛女兒,見不得她受委屈,只是……葉紫以前不是對何州愛答不理,甚至十分厭煩嗎,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為了這麼一點事情竟然還哭起來了,難道是……想到這個可能葉老爺一臉激動,拉著葉紫一臉認真的問道,“紫兒你老實與爹說,你對何州到底是什麼心思,你為什麼看到她與其他女子待在一起你會生氣,會氣惱?”
“我也不知道,我……我剛才就是氣急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跑了回來,爹,你說我這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她在我們葉家太多年了,我已經將他當成了私有物,所以不想讓旁人佔有,甚至是碰觸一下。又或者,我只是不甘心,他明明說過這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的。”
“真的只有這些?你要不要再想想?”葉老爺見他到這個時候也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有些失落,再次詢問。葉紫這一次想了許久也沒有再說什麼。“爹,你說我是不是病了,我……”
“傻閨女,你不是病了,你是喜歡上何州了。好,好事啊。爹早就盼著這一天了。雖然侯府什麼都好,你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但是侯爺不喜歡你啊,紫兒,你年紀還小,不知道婚姻中,若是男子不喜歡女子將來的日子有多難,之前你自己不喜歡何州,爹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爹也捨不得逼你,見你喜歡也就由著你了,但是現在,你已經明白了自己心裡喜歡的是誰,爹便不能讓你糊里糊塗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你的人。紫兒,你聽到爹的話了嗎?”
“爹,你是說女兒不喜歡侯爺,之前的種種只是一種假象,其實女兒真正喜歡的是何州?”葉紫不敢置信,“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我不會喜歡她的,爹你一定是看錯了。”
“爹是過來人,這種事情怎麼會看錯,你如今的眼神和當年你娘看爹的眼神一模一樣,這種感覺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紫兒,你仔細想想,剛才你看到何州與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心疼的感覺,有沒有害怕失去她的感覺,甚至只要想到她可能不再喜歡你,還會喜歡上別人,你就難過不已……”
若說剛才葉老爺只是蒙對的,如今這些又是什麼?葉紫不敢置信的看著葉老爺,好半天回過神,還是不敢相信,“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會喜歡她的,我怎麼會喜歡她呢。他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罷了。我喜歡的是侯爺,對,這就說錯覺。”葉紫不想承認,起身要走。
葉老爺拽住他,“丫頭,你好好想想,爹不會逼你的,但是在你想清楚之前,爹是不會讓你和侯爺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