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花掌櫃飛快搖頭,已經有一個女掌櫃了,他不想承認自己其實很多年前就是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裡。
"有什麼不可能的,"蘭掌櫃不屑地哼了一聲,"姓花的,我去遊山玩水,你到底去不去?"
花掌櫃回頭,看到蘭掌櫃伸手,將頭上的玉冠摘掉,三千青絲頓時飛瀉而下,垂在她的腰際。
配上蘭掌櫃那張娘裡娘氣的臉,竟然出奇得像女人。
花掌櫃揉揉自己的眼睛,掐掐自己的大腿,"這不可能,姓蘭的怎麼可能是一個女人?"
蘭掌櫃飛快將自己的三千墨絲束好,嘴角輕蔑一笑,"花掌櫃,我在江南等你。"
隨後拋了一個媚眼,轉身走了。
留著花掌櫃一個人在風中凌亂,蘭掌櫃竟然是個女兒身,他竟然這些年一直被一個女人打壓著。
江南,當然要去。
美食樓盛極一時,衰敗得也快,各大酒樓元氣受損,蘭掌櫃出去遊山玩水,花掌櫃整天躲在府裡不出門,其實是去了江南,各家小酒樓都夾起來尾巴過日子。
柳傾趁機發展,整個州府,只要一提到酒樓,人人腦海裡都會出現三個字——"清風樓"。
柳府,趙曼柔的院子。
因為整日飄著一股藥味,連鳥都很少往院子裡飛了。
時序已快到中秋,天氣漸漸涼了,趙曼柔還是躺在床上,整日靠著藥和補品度日如年好在肚子還是一天天大起來。
柳益元天天來趙曼柔的床邊說說話,同自己還沒有出生的孩子說說話,生怕趙曼柔有個好歹,葬送了柳家的兒孫命。
這一日,柳益元照例在趙曼柔的床邊說著話,突然感覺趙曼柔的手動了兩下,起初,他還以為是錯覺,知道趙曼柔突然睜開眼睛,叫了一聲,"老爺。"
柳益元大喜過望,趕緊讓人把任和同請回來看診。
趙曼柔眼眸閃著光,全然沒有大病初醒的虛弱,倒更像是一條冬眠的蛇悠悠轉醒。
"老爺,您剛才說傾兒在州府開了酒樓?"
她雖然醒不過來,但是意識尚在,柳益元在她耳邊說過的話,她都能聽到,只是不能回應而已。
最初,她只能聽到幾句,就好像沉入了漆黑的海底,後來,她能聽的話越來越多,今天聽到柳益元提起柳傾,她一時激動,便醒過來了。
"你剛剛醒,就別想這些事了,"柳益元似乎沒想到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問的是柳傾,眼神裡有些失望,"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養好身子,好好地將咱們的孩子生下來。"
趙曼柔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比暈過去的時候大了不少,"老爺,我到底暈了多長時間?"
"還有十天便是中秋了。"
"絮兒呢,怎麼不見絮兒過來?"趙曼柔明知故問。
"你彆著急,好好養著身子……"
"你告訴我,絮兒在哪裡?"趙曼柔拔高聲調,厲聲質問柳益元。
"絮兒……"柳益元吞吞吐吐,生怕趙曼柔一個不高興,孩子就生不出來了,"她在城南的寺廟裡,我前兩日派人去看過,她過得很好,你不必擔心。"
"柳益元,你枉為人父,"趙曼柔情緒激動,手上緊緊的抓著身下的毯子,"憑什麼柳傾在州府裡或者好日子,我們絮兒卻要在寺廟裡受苦受累,你去把絮兒接回來,我要見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