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在的地方,太無趣,"林楓眸光閃閃,像映著陽光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柳傾感覺自己差點被那眼神給吸進去,暗暗感嘆了一句自己真是沒定力。
"言歸正傳,"林楓輕輕咳嗽一聲,將話題重新拉回正軌,道,"眼下,我們還不能確定榮娘到底是好是壞,但是能夠確定的是柳風絮,趙曼柔她們四個人是一夥的,而且,這場縱火,定是同他們四個人脫不開關係。"
"眼下最關鍵的部分是,我們手上沒有證據,"她皺著眉頭,看來自己查到的線索和林楓查到的線索相同,但是很無奈,你明明知道是他做的,對方還在洋洋得意,可是你就是拿他沒有辦法。
柳傾撐著下巴,默默地看著街角的老黃狗,老黃狗正在叼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雞骨頭,費勁地啃著,聽到對面傳來狗叫聲,忙將受傷的的骨頭藏起來。
隨後,老黃狗猛跑過去,試圖從小狗嘴裡將骨頭搶過來,小狗猛然被嚇了一跳,連骨頭也顧不上,掉頭就跑,等它回過神來,老黃狗已經叼著骨頭,跑到了自己的地盤。
柳傾微微點點頭,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往往能夠收到出乎意料的結果。
"我知道了,"她衝著林楓笑了笑,明亮的笑容晃花了人的眼睛。
"時間不多,我們只能鋌而走險,逼趙曼柔自己露出馬腳。"
她將自己的想法低聲同林楓商談一番,林楓有些猶豫,但是因為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姑且一試,便點了點頭。
"雙兒,"她衝著門口喚了一聲。
雙兒聞聲走進來,"柳姑娘,林公子。"
"你速將這封匿名信交到趙曼柔的手上,"柳傾遞過去一個信封,裡面裝著她剛剛寫好的書信。
尹雙兒不敢耽擱,將心小心收在懷裡…便去了柳府。
趙曼柔正在房裡笑著,柳風絮似乎也在,母女兩人似乎已經在打算怎麼將柳家酒樓吃進去。
雙兒握握拳頭,不屑地往裡面看了一眼,心道,"柳姑娘還沒走,這兩個人就這麼沉不住氣。"
她左右看著無人,這個時辰,下人們多去縫縫補補了,沒有人在外面閒著,她將懷裡的信掏出來,隨後便走到趙曼柔的屋後面,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到窗稜上。
趙曼柔聽見聲音,臉色變了變,"誰?"
她起身走到窗邊,看到窗外半個人影也沒有,臉上陰沉沉的,"叫我抓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雙兒躲在草叢裡,大氣也不敢出,聽到趙曼柔開啟門。
趙曼柔看到地上有一封信,便撿起來,開啟信封。
她看完上面的內容,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到底是誰?"
柳風絮一臉擔憂地看著母親,"怎麼了,娘?"
趙曼柔眼神有些躲閃,她心裡清楚,自家閨女還不能接受自己同簡奇水在一起,她隨口找了一個由頭糊弄過去,將柳風絮支開。
她又開啟信看了一遍,目光似乎能將紙燒成灰。
"到底是誰?"上好的絲綢帕子在她手裡皺成了麻花,她恨不得將寫信的人從背後揪出來,直接就地處理。
她將信收在懷裡,閉了閉眼睛,平復了一下情緒,便叫了轎子趕往老地方。
她臨走的時候,叫來了信鴿,在信鴿腿上掛上一封信,才讓信鴿飛出去。
信鴿飛到的地方,正是簡奇水的住處。
簡奇水收到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速來老地方",他看完,就將信放在燭火上,信紙瞬間化成了灰燼。
他沒有多想,便喚來一輛馬車,頭上帶了一個黑色的斗笠,斗笠還帶著一圈黑色的紗帳,活脫脫一副蠻夷的打扮。
若是簡修文在,肯定會阻止自家兄弟這種草率的行為。
另一邊,趙曼柔也上了馬車,她因為心慌,沒有發現自己的馬車後面不遠處跟了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上,正是林楓。
到了兩人約定的地方,趙曼柔便在車上等著,看到簡奇水的馬車過來,她才下了馬車。
林楓在後面,看到自己進了一個小巷子,小巷兩旁種著垂柳,風一吹,柳樹的枝條便跟著晃盪,十分喜人。
這一帶,應該是郫縣的城郊,大多是一些手藝人住著的地方,清一色的兩進兩出的院子,白牆紅瓦,不遠處便是碧綠的菜園。
這個趙曼柔,倒真是會找地方,林楓嗤笑了一聲。
目光所及之處,看到趙曼柔和一個男人一起,走進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