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便說明了這是一樁家務事,兩位巡邏官兵便會意地點點頭,"快點回去吧,這裡沒什麼人,你們小心點。"
臨走的時候,兩人還特意扭頭看了一眼停在門口的軟轎,然後低聲絮叨了一句什麼,因為聲音比較低,柳風絮也沒有聽見。
等巡邏官兵轉身後,她扭頭對趙曼柔說,"娘,我們回家吧。"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還沒走遠的兩個人聽到,"人家軍爺都說了,這裡不安全。"
"好,"趙曼柔嘴角抽了抽,為了簡奇水不被人發現,她眼下只能跟著柳風絮回府。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柳府。
院子裡,林楓正攙扶著柳傾散步,兩人說說笑笑,旁邊有一顆桂花樹,雖然花早就落了,倒是遮了滿院子的陰涼。
柳傾聽見腳步聲,看到趙曼柔和柳風絮兩個人回來了。
"姨娘,妹妹,你們回來了。"
明面上,她還是很講究禮數的。
"嗯,回來了,"兩人神色有些慌張,敷衍著回了一句,連個笑臉都沒見。
柳傾覺得有些不對,便差雙兒偷偷在後面跟著。
"怎麼了?"林楓瞧出有些不對勁,便問了一句。
柳傾握住林楓的胳膊,本來要邁出去的腳步一頓,"不過是……家務事罷了。"
林楓眸子有些閃爍,"家務事,那看來我是不便知道了。"
"不是不便知道,而是一些繁瑣的小事,"柳傾覺得,在自己掌握確鑿證據之前,要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裡。
林楓眼神閃過一抹失落,終究,她只把自己當做一個外人罷了。
趙曼柔回了房,將下人全部遣散,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
雙兒在門口看著這一切,心裡冷笑一聲,"柳姑娘果然猜的沒錯,這娘倆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尋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將身子躲在裡面,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這次離遠了些。
裡面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她聽見趙曼柔的聲音——
"絮兒,你不要任性,眼下是非常時期,咱們娘倆必須一心。"
"娘,我沒有任性,我和你一直都是一心的,但是和他們不是,"一想到自己的娘和別的男人有染,她也不知是為柳益元感到不值得,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總感覺心裡有些堵的慌。
"娘,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我到底,是不是爹的女兒?"她口中的這個爹,只有一個,那就是柳益元。
趙曼柔點點頭,"我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對你爹也是一心一意的,你怎麼可能不是你爹的女兒。"
柳風絮長舒了一口氣,她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所以,絮兒,咱們更要把柳家酒樓爭過來,你是柳益元的女兒,柳傾也是柳益元的女兒,這個酒樓理應是屬於你們倆的,咱們難道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佔著嗎?"
趙曼柔可謂是磨破嘴皮子,估計是說的太多了,門外躲著的雙兒聽到裡面有茶盞放在桌子上的聲音,她猜著應該是趙曼柔喝了一口茶。
屋內,趙曼柔語重心長地說,"眼下,你也聽說了,只憑咱們娘倆,是根本鬥不過柳傾那個小賤人的,單是那個小賤人就已經夠棘手的了,更何況那個小賤人背後還有一個林楓撐腰。"
"簡修文你也見過了,他有不少手段,同他合作,對我們娘倆,有利無害。"
"絮兒,如果連你都不站在娘這邊,娘可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說到這裡,趙曼柔硬生生擠出來兩滴眼淚。
柳風絮一見到趙曼柔這副模樣,心裡就軟了。
"好了,娘,我答應你就是了。"
聽到這裡,雙兒預感到兩人要出來了,便提前從避身的地方起身,回了院子。
院裡只剩下柳傾一個人,正躺在石桌旁的吊床上懶懶地曬著太陽。
"柳姑娘,"雙兒靠近柳傾,看到柳傾閉著眼睛,輕聲喚了一聲。
"嗯,"柳傾緩緩睜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