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楓冷冷地看了杜安順一眼,"那他有沒有說過,如果你辦事不利,被遣送回府會怎樣?"
杜安順感覺到自己頭上滴下來的冷汗,不由得心道,都說老侯爺是和老狐狸,看來這位爺是和老侯爺一個路子上的,並不比老侯爺好伺候。
"爺,那老奴就跟著柳傾。"
誰讓老侯爺說了,如果他被退回去,就直接回家養老。
林楓心裡也有想法,這些年來,他一直努力想要掙脫父親給自己的陰影,但是因為這一件事,讓那隻老狐狸有機可乘,想要買自己身邊安插眼線,他還真是小瞧了自己。
"好好盯著,看看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杜安順是和八面玲瓏的人,不然也不會被老侯爺器重,馬上會心道,"爺的意思,是說這下手的,是柳姑娘身邊的熟人?"
"不排除這種情況,你仔細盯著便是。"
聽到這話,杜安順也不多問,只點頭稱是。
敢在自己身上動手腳,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在島上修養了幾日,林楓也沒有嫌著,他一直在暗暗捋著,心裡倒是有點懷疑,但是因為沒有證據,只好暫時擱下。
雖然已經過了調查的最佳時期,但是正所謂只要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是做過,肯定會露出馬腳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玩,但是就是害怕對方會一次不成,再次下手,敵明我暗,他不一定可以及時地保護好柳傾。
好在柳傾及時地趕上了比賽,因為沒有什麼大事,柳傾就讓杜安順留在家裡,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好說歹說才說通了他,她可不想比賽的時候在身邊站著一塊牛皮糖,掂勺她都擔心會燙著他。
沒有杜安順這個牛皮糖,她心裡也放鬆了不少,沒想到在比賽中遇到了老熟人,王栩賢。
看到柳傾的一瞬間,王栩賢也很驚訝。
"喲,這不是柳家酒樓的掌櫃的嗎,怎麼能得空來趕這個場子,這不是耽誤自己掙錢的時間嗎,"王栩賢還從來沒有輸給過誰,上次輸給柳傾後,他回去就發憤圖強,苦練廚藝,聽說他一天能在廚房裡待上八個時辰,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可謂是頭懸樑,錐刺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贏回面子,所以嘴上說的話難免欠了一點。
"我當是誰,原來是王家的大公子,看來上次還沒有輸夠,還想要長點經驗啊。"
柳傾目光含笑,像王栩賢這種人,恃才傲物,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就算是輸了,也不肯正兒八經地認輸,非覺得自己是沒有發揮好。
"我就怕柳掌櫃的一會輸了要哭鼻子,"王栩賢面上變了色,嘴上恨不得狠狠地從柳傾身上咬掉一塊肉,"今時不同往日,今天的我也不是昨天的我,所以,柳掌櫃的還想要拿著過去的成績說話,未免太過時了。"
柳傾嗤笑一聲,"希望你的廚藝能和你的嘴皮子一樣溜。"
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和王栩賢鬥嘴的場景全被人收入眼底。
二樓靠窗的位置,林楓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底下的柳傾,她今天打扮得很爽利,身上穿著一件胡服,袖口收的很緊,以免炒菜的時候不方便。
頭上高高紮了一個丸子頭,斜插了一隻銀簪子簪子一端是一朵紅色的蓮花,上面有個蜻蜓停在上面,蜻蜓的翅膀還能呼扇,栩栩如生,看起來又俏皮又青春,這還是柳傾自己扎的,看起來和普通的男人裝扮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在柳傾身上卻沒有一絲違和感,反而讓人覺得很可愛。
這樣的柳傾,讓林楓心裡既驕傲又不安,若不是要去比賽,他心裡實在不情願柳傾這樣拋頭露面,他本來就不是會多管閒事的性子,在柳傾的事情上,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生的哪門子閒氣。
他差點忘了,自己出來是要看著商會的,商會上的那些,都是一群老狐狸,就怕他們會暗地裡使絆子,怕柳傾應付不過來。
這種州府級別的比賽,實行兩輪制,第一輪是官方出題,參加比賽的選手根據題目進行比試,勝者會進入第二輪比試,第二輪比試中,試者可以自由發揮。
比賽選了一個有林蔭的場地,共十個廚師參加比試,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口鍋,旁邊放了些準備好的調料。
灶臺對面是評委坐的地方,一共分為兩層,林楓坐在二層的資格不起眼的位置,目光落在底下柳傾的身上。
柳傾信步走到標著自己名字的灶臺,站定,而後掃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調料,倒是齊全。
旁邊灶臺上站著的是王栩賢,他正在研究著桌子上放的調料。